特彆是曾經跟他勉強有幾分師徒名分的人——例如這位郡守。因為,這隻能證明他曾經的正常人學生,還不如一個有腦疾的阿宴。
郡守適當流露出關切之色。
他斟酌著挑揀了奉承的好話,道:“心智有異?倒是看不太出來,師弟天賦根骨都屬當世上乘。隻是,如今這世道渾濁,若師弟能一直保持這份赤子之心,也算因禍得福。總好過學得一身本事卻淪為權利的閽犬。”
郡守:“???”
他這位座主說誰天生有腦疾?
但鄭喬那些狗腿可就未必了。
老者知道他要說什麼,不鹹不淡道:“阿宴雖有腦疾,但不是癡傻,他隻是心智有問題。該學的東西都能學會,理解也沒問題,再加上習武根骨絕佳,凝聚武膽並不意外。”
想當初,老者也是朝堂說一不二的風雲人物,用呼風喚雨形容那時的他一點兒不誇張。辛國國主能坐穩王位,一度讓辛國成為西北諸國中脫穎而出,座主也是出了大力氣的。
郡守抽了抽嘴角:“……”
他懸吊的心慢慢落了地。
當然,不包括那時已經嶄露頭角的郡守,因為他抱對了大腿,還一路青雲直上。
正值多事之秋,郡守心裡也打鼓——座主帶著稚童過得落魄,他就希望這倆是來打秋風的,自己用銀錢便能打發。若是有其他目的,郡守可就頭疼了。畢竟弑師不是啥好名聲。
文人的儒雅隨和,在他身上看不到的。
至少,不似尋常孩童機靈。
“座主,師弟他這裡是不是?”
“可,這孩子不是……”
不過,他還不敢拿自己座主開刀。
之後一番旁敲側擊——
談及阿宴,老者神態陡然一變,滄桑眉宇間甚至能依稀看到當年的淩厲迫人,看得郡守如坐針氈。同時他又暗暗唾棄自己不爭氣,眼前的老家夥已經日薄西山,有甚好怕的?
誰家有腦疾的孩子,六歲便能凝聚武膽,兼之天生神力,一杆長槍掃斷成年男子的腿?
那個倒黴司閽還在仆人院落躺著呢。
郡守自然也屬於狗腿之一。
郡守聽完,內心活泛開來。
禦史中丞罵人,好歹還有層“公事公辦”的遮羞布,座主直接把鄭喬和辛國國主栓一塊兒無差彆炮轟。當著辛國國主的麵,用各種粗鄙之語問候鄭喬,隨便摘一句都能讓身經百戰的姐兒臉紅竊笑。滿朝文武都不意外。
一時間,他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他好吃好喝招待著,將二人當做是來打秋風的窮親戚,宴席結束,便命下人從庫房支取兩百兩黃金送到客院。老者掀開紅綢,看了眼送上來的一盤子金元寶,眉尾微挑。
閽hun)犬:看門狗。
座主:跟之前祈善稱呼的“田師”,座師之類的稱呼差不多,就是年代不同。是某一屆學子對那一屆主考官的尊稱。
ps:不負眾望的,感冒了兩天,今天一早起來扁桃體發炎了,喉嚨難受,趁著沒發燒之前去開消炎藥。不然發了燒,得去做核酸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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