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刻反省自己,真誠而認真。
翟樂補充:“祈先生,林小娘子前不久遭逢大難,親眷中了賊人毒手,如今孑然一身,沈兄憐惜她遭遇,才準備將她帶在身邊照顧。沈兄是一片好心,並無他意。”
林風聽到翟樂聲音才放心上前。
“嗯,她以後跟著我。”
說起那兩位先生……
沈棠歎氣,用寬慰小孩兒的口吻說。
白眼翻上天靈蓋。
沈棠聽後,臉色有一瞬古怪。
“這些土匪怎麼處置?”
“我現在也有幾十號小弟了。”
不止是共叔武,他身後還跟著兩個臉色比墨汁白不了多少的文士,一個祈元良,一個褚無晦。一個臉色比一個黑,幾乎要跟夜色融為一體。雙方碰麵,共叔武便放心地舒了口氣,甲胄化為黑色武氣回歸腰間武膽虎符。
翟樂一掃輕鬆,上揚的唇角逐漸沒了弧度,那雙桃花眼也罕見地流露出凝重之色。
不是還帶了個翟樂麼?
若祈善因此生氣……
祈善用古怪眼神暗暗打量沈棠。
她放心不下,偷摸過來看情況。
翟樂正要問為什麼,一道逼近兩米的魁梧身影逐漸自黑暗走來,那人頭戴黑色虎頭兜鍪,頭頂一束紅纓,所穿鎧甲皆以黑色“山”字甲片串聯而成,美觀不失霸氣。披膊護肩,雙腕戴虎頭紋護臂,胸背甲覆蓋整個上身,甲裙長至小腿,腰間正麵戴著威風凜凜的虎頭護腰,腳踩黑色皂靴,活像個戰場下來的將軍。
翟樂苦笑:“共叔先生,對付幾個土匪,用不著穿上武鎧吧?你剛才可真是把我嚇到了,差點兒也準備套上武鎧跟你打一場。”
畢竟兩位文士先生也跟著來了。
其實她一整晚都沒睡,也睡不著。
“林風?”
這時,他注意到那位受傷的土匪首領。
沈棠道:“命大,能活下來就收編了,若是熬不住死了,屍體就地埋掉,還能沃土。”
“恐怕……不用了。”
既能替天行道,懲奸除惡,懲惡揚善,還能劫富濟貧——不用懷疑,這個“貧”就是她自己——一箭雙雕的妙事,傻瓜才放著不乾呢。
雖然不懂“茶味好濃”是什麼意思,但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不是啥好詞兒。
聽著外邊的打鬥聲,嚇得瑟瑟發抖,腦海中不斷浮現不久前家人被護衛屠殺的場景。
共叔武隻道:“謹慎為上。”
沈小郎君正一手提劍,一手叉腰,下巴微揚,眉宇間滿是理直氣壯。麵對兩位先生無聲詢問,她也毫不示弱,不覺得自己夜不歸宿還跑山上跟人打打殺殺有哪裡不對。
祈善一聽這話,再看沈棠不同於平時的神態,眼角狠狠抽了抽,連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怪異好幾個度,怪叫道,“你說他又喝酒了?”
沒了那身四五十斤的甲胄,共叔武腳步都輕快不少,上前道:“可算找到你們了。”
祈善:“……”
這時,翟樂跳出來解釋。
可動靜並未持續多久又歸於平靜。
眾人視線都聚攏在她身上。
好家夥,果然是共叔武先生。
擔心一整夜的人完整待在自己跟前,他本該開心的,但看到沈小郎君這模樣,他又覺得自己腸胃有點兒疼,火氣到處亂竄。
共叔武跟翟樂齊刷刷看向沈棠。
聽到“龔氏”二字,共叔武脊背一僵。
銳利眼神幾乎要射穿此人。
中秋節快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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