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你這話傷到我了。”
這張樂譜創作初時,他無意間吃到一疊家鄉風格的菜肴,那也是他阿娘最擅長的、也是唯一會的一道菜。他吃著吃著就想起了阿娘。
誰知,沈棠似模似樣地點評賞析起來:“前半闕思鄉,後半闕憶人。起初還以為這是在懷念心上人,但細品曲中感情,卻有種熱淚衝動。應當是浪子思鄉、遊子憶母……”
祈善內心翻白眼,時刻準備救場——哼,他倒是要聽聽沈小郎君能說出什麼點評。
祈善:“……”
耗費莫大理智才壓下掀桌子離開的衝動。
沈棠從來不知客氣二字怎麼寫。
祈善:“……”
一時間有種懷疑人生的錯覺。
青年湊近問:“瑪瑪,你看樂譜如何?”
隻是,這不是重點。
“你有!”沈棠歎氣著耷拉眉頭,似笑非笑地揶揄:“我是個窮人,身無分文那種窮,窮得要研究如何喝西北風不會餓死了。你在這麼窮的窮人麵前說這話,還說沒傷到我?”
“傷你?何時的事情?我沒有。”
靈感迸發,文思泉湧,譜下這張樂譜。
這麼多錢隨意丟地上,真真是土豪!
“我不喜歡有人進入我的地盤……”青年頭也不抬地翻找自己前幾天的得意之作,“至於這些不值錢的破玩意兒,要多少有多少……唔,找到了,瑪瑪,你瞧我作的如何?”
伸手摸到矮桌下方,珍而重之地取出整理整齊的厚厚一撻寫滿鬼畫符的紙,仰頭招呼沈棠也坐下。他不適應累腿的跽坐,加之私下隻有他和沈棠二人,怎麼舒服怎麼來。
他雙眸炯炯有神,嘴角上揚勾起漂亮的弧度,仿佛在等待沈棠被驚豔的一幕。
青年一驚,惶恐又委屈。
沈棠咦了一聲。
青年啞然,好半晌才明白什麼意思,便道:“你若喜歡,這些都可以給你,這樣你不就不窮了?不不不——地上這些不行,我回頭讓人重新拿一些過來……要多少有多少。”
奈何不放心沈小郎君跟個不知底細的青年獨處,隻得忍著耳朵被荼毒的痛苦,儘量放空心神不去想那破調子。這時候,青年一手支著下巴看向沈棠:“瑪瑪,方才的事情……”
青年瞧也不瞧,隨手一掃。
話說一半不厚道。
那個絡腮胡男人的“指桑罵槐”啊。
嘿,還真是。
珍珠劈裡啪啦滾落在地。
他實在想不明白,沈小郎君究竟是怎麼從諸如“晚上不睡去吃菜”、“半夜偷菜被人抓”這種詞句品味出“浪子思鄉、遊子憶母”的核心感情?究竟是他不對還是彆人不對?
正在他懷疑人生的時候,沈棠的操作突破了他的下限,沈小郎君居然讓他伴奏,三人要“以樂會友”!祈善的表情瞬間扭曲。
“我那位義兄無禮冒犯瑪瑪,我代他向你道個歉。”他那位義兄遲早會在這上頭吃個大虧。
divcass=”ntentadv”沈棠怔了怔才想起來青年指的什麼。
隻是——
他端端正正地坐著,眼觀鼻、鼻觀心。
當青年翻身找出一支玉簫,眼神期待地看著他,他忍了又忍,不斷告訴自己這是敵人大本營、這是敵人大本營、這是敵人大本營……淺笑著接過那支造價不菲的玉簫。
青年敲鼓,沈棠撥琵琶。
祈善:“……”
這是酷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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