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因為後者身份帶來的利益遠沒前者大,也不值得對方冒著誅殺九族的風險博一個潑天富貴……與其說是文士之道讓對方叛變,被翟歡利用,倒不如說是翟歡給予的藍圖利益打動了對方內心深處無法填滿的貪婪,這才一拍即合……
與其嫁給不喜歡的還受氣,還不如嫁給自己喜歡的,日子不會太難熬。真過得不好,也隻能怨自己眼光不行。再說了,她先得了翟笑芳的人,還愁抓不到他的心?
咬咬牙,這樁婚事她應了。
但還是忍著尷尬窘迫道:“嗯。”
倘若不是淑姬過於殘暴不仁、手上沾染無辜庶民性命、拆散他人姻緣,以至於惹得天怒人怨……趙三娘隱約還有些羨慕對方的——女子能活得這般任性也算少有。
略有些不齒自己生了趁火打劫的心思,但又隱約有些期待——翟樂真會上門求親?
她待在自己的小院侍弄花草,偶爾喂喂池塘的魚兒,時光卻過得緩慢熬人。
翟樂暗中深呼吸,緩解莫名緊張。
幼年摘她最愛的花,偷她最喜的魚,因為炫耀一拳砸斷她生辰栽下的樹……長大了更加有能耐,這種話也大大咧咧說出來。
趙三娘也不曾真正開懷。
她不是不知問題嚴重。
喜歡多年的人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那種滋味比婢女端來的藥汁苦多了。
好吧,她是很稀罕。
明眼人看得出來,翟歡縱有野心也沒膨脹到要掀翻王庭的程度,更多還是輔佐王庭、撥亂反正的念頭。偏偏淑姬殺了翟歡的未婚妻,翟歡就直接下死手了。
趙三娘聽後又氣又好笑。
湊巧兩個孩子願意,再好不過。
她可以覬覦有婦之夫,但不允許旁人念著她的男人,小心招來殺身之禍。
翟樂並未多加思索。
“趙三娘子……”翟樂不好稱呼對方小名,略遲疑地問,“聽說……你喜歡我?”
當然,隻是羨慕對方的自由而非對方的做派,可轉念一想,淑姬這般自由也是作為國主的胞兄給予她的,因為血脈而非淑姬自身,便又覺得有些缺憾……
見翟樂許久沒回應,趙三娘心下懊惱,不知是哪句說錯,便聽:“二婚鰥夫這名頭確實不好聽……唉,冒昧打擾……”
鬨得她跟淑姬一樣,逼婚於他。
母親告訴她的時候,還無不羨慕地道:【這翟悅文倒是有情有義的。】
“阿樂,你真想娶趙氏三娘?”
趙三娘:【等?】
而是見她。
一個不慎,還可能勾結起來暴亂,反製阿兄……雖說成功可能性不大,但也會讓局勢進一步混亂,這不是翟樂想看到的。
翟樂看在眼中,急在心裡。
路上遊人如織。
她娘笑道:【你且安心等著。】
屋外守著的貼身婢女聽到動靜探出頭,趙三娘麵頰飛霞,躲到了屏風後。
一旦翟樂與淑姬完婚,再被小肚雞腸的淑姬知道自己曾向翟樂提親,即便有家人保護,也會被刁難,還給家人惹來麻煩。
臨近過年,熱鬨氣氛隻增不減,浮姑城還出現了不少操著外鄉口音的陌生人。
“婚姻大事……當、當由父母定奪……”
很容易就會被外力或者內因打破。
還有一類人最特殊。
倘若翟歡給自己設定的虛假身份不是“遺落在外的真國主”,而是前國主親舅的心腹親生子,還能說動對方借兵逼宮?
來湊熱鬨。
他們一個個蠢蠢欲動,不是很配合。
紅得能滴血。
輕歎:“好。”
翟樂:“……”
“誰嫌棄你了?”
可這並非長久之計,仍不夠。
以那位前國主親舅舉例。
不用說,這些都是上南三地來的。
日上三竿才虛軟醒來。
他們這把老骨頭可不想試一試兩家拳頭到底有多硬,連按捺不住的軍營各派叛亂也被血腥鎮壓,血流成河,屍骨堆積如山。
在翟歡看來,這個文士之道效果隻能用“雞肋”二字形容,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這打算不能讓外人知道,特彆是翟歡——因為翟歡堅持替妻守孝一年,這一年局勢還不知變成什麼模樣。趙氏想被放心重用,就需要一門讓他滿意的聯姻。
他才是翟氏真正的主人。
待氣消了,她更加懊惱。
那就是將道義本心供奉在神壇的,這種人往往油潑不進,棘手異常……
她這年紀,要不是因為翟笑芳也早議親嫁人了。身邊手帕交婚後什麼日子,她都看在眼中,過得恩愛的沒有。好點兒的,也隻是麵上和諧,不好的,心情鬱鬱。
目光堅定地道:“是,我想。”
臉色紅白交加,羞得恨不得鑽地縫。
趙三娘:“……”
比去年人更多也更熱鬨喜慶。
確實,它可以給人安插一段真實記憶,當事人即便知道有問題也很難避開,若因此就認為文士之道無敵……那就太天真了,因為真正的交鋒仍在文士之道之外。
但有些真心話還是要說的。
翟氏和趙氏,兩家出色的文心文士不多,但出色的武膽武者可不少。
他道:“那就麻煩阿兄再找一個。”
接踵而至的消息讓她一懵再懵。
【等翟氏上門提親,你阿父跟為娘說了,翟悅文殿前弑君,他當時殺得乾脆利落又痛快,但留下的爛攤子也要他解決。翟氏人手不足,也壓不住這局勢,自然要尋求盟友。還有什麼盟友比姻親更加讓人放心?莫說翟樂,翟氏其他未婚男兒,你儘可挑。】
儘管知道答案,但聽對方親口承認還是蠻新奇的,翟樂光記得小時候得罪對方,被阿父暴揍的深刻記憶。完全想不到對方會喜歡自己,這他哪裡想得到?
“那我要求娶你,你願意嗎?”
翟樂不解:“……啊?”
“來,先登你的!”
薑勝:“……”
一個好主公,就該是端水大師!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