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東西又開始發瘋了。
盒子不大,重量也輕,東西零碎。
老者一頓扒拉,神情激動地翻出一件東西。那是一截一指長的木頭吊墜,灰撲撲的,瞧不出貴重之處。婦人不知此物有甚珍貴,能讓見慣大風大浪的老者如此在意。
隻是——
他打了個哈欠,準備去補覺。
公西來急得跺腳。
婦人依言照做。
抬手將他的淚拭去。
少年聞言,將它放入衣襟內。
三人中的青年整理好客房。
“你以為阿宴脖子上掛著的是什麼?沒點兒實力就貿然入世,下場不過是被虎豹豺狼分而食之。他最需要自保之力!”
抓著公西仇捂緊的被子搖晃。
便留了老者三人在府上暫居。
婦人穩了穩心神,將自己收到的消息一一道來——朝堂上發生的細節她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家那小叔子有野心,利用丈夫不在族地的機會籠絡族老,高調招兵買馬。
“您老究竟想做什麼?”
老者全程安靜聽著。
方才不知怎麼的——
一看來人,頗為無奈道:“阿來,你們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兒再說嗎?”
老者的注意力不在花上,而是伸出顫抖蒼老的手,虔誠捧著少年執杖的手,濁淚刷得滾下,唇瓣顫抖著吐出幾個模糊不清的字。細聽才知是——“神未棄我公西族……”
老者抹掉淚水,深呼吸一口氣:“沒有,阿宴,你運行一遍老師教過你的法門……”
“不是這個氣啊!”
“小叔怕是盼著我們一家死!聽聞當年,族老都希望將小叔繼嗣到公爹名下。畢竟郎主是二房嫡長,過繼出去不怎麼好聽,但公爹卻選了郎主。二房無甚積蓄,吃穿用度俱不如長房,小叔心中憤懣不滿多年。隻要郎主死了,他便能名正言順繼承秋氏……”
老者語出驚人:“那是一塊國璽。”
作為三人中唯一的正常人,他感覺自己的壓力很大,又要照顧老的,又要兼顧小的。這日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些事兒不是一兩天能搞定的。
少年自然依言照做。待看到少年身披熟悉的大祭司華服,老者徹底安下心來。
以老者的能力還真能做到。
青年:“!!!”
他憐愛地摸摸少年的腦袋:“很好,但未來幾年還要勤加修煉。聽老師的話,你的智竅,當下不著急打開。保持赤子狀態更能專注修煉,有事半功倍之效……阿宴啊,傻一點兒、單純一點兒也沒什麼不好。”
劫獄救人對於老者而言隻是一碟小菜,搞完就繼續上路,懶得聽秋家上下沒營養的感激之詞。他們三人越走越偏,往一片僻靜的深山老林鑽,打算安頓下來。
之後阿宴被打發去了鄉下自生自滅,他的存在成了秋府禁忌,無人敢提及,他的東西自然也沒被刻意處置。一眾下人經過一夜的翻找,終於在積灰的角落找到盒子。
問道:“老師哪裡不舒服嗎?”
“不對,不是國璽,那是神賜之物。隻是與外界流傳的所謂國璽同出一源……國璽也好,神杖也罷……它們其實都是神靈賜下的東西……對,是這樣……”
突兀得像是禿子頭頂唯一的發。
青年聽了無處吐槽。
老者又搖頭糾正自己的錯處。
一直無法在經脈停留的天地之氣,突然可以被汲取了!楊英先是一臉懵逼,繼而狂喜,將這個消息與身邊的公西來分享。然後就被公西來抓過來找公西仇了。
“武氣!”回答的是楊英。
“來不及明天了!今兒就得問清楚!”公西來抓著楊英的手,推到公西仇身前,忙問道,“阿兄,你看出她有什麼變化嗎?”
“隻是一截木頭。”
婦人一臉苦澀。
“當真?”問完發現不妥,忙改口,“這、這並非質疑您的能力,隻是太歡喜……”
公西仇順著公西來的力道,像個人形大娃娃一般被搖得左右搖擺,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她又不是這會兒詐屍,如何沒氣?”
目光死死盯著那根木杖,腮幫緊繃。
婦人離得近,看得清楚,發現這木頭吊墜形似一副棺材。隨身攜帶多不吉利?
但這不是她該關心的事兒。她在意的是老者何時幫她將丈夫救出大牢。而老者也沒有食言,讓婦人去收拾家當,安排車馬。秋家家長一旦救出來,他們一家立刻離開。
“之前一直不行,今兒突然可以了……阿兄,你說今兒是不是什麼特殊日子?你看阿英都行了,我是不是也可以?”公西來輸出一大串話,不給插嘴機會。
公西仇正色幾分,給楊英把脈。
儘管微弱到能忽略不計,但那確確實實是一縷武氣,這意味著楊英可以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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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英能修煉是因為公西仇認可她是自家陣營的,而阿宴此刻拿到了神杖,是這一代大祭司,所以楊英間接受益。其實我還挺期待各方女將陣前鬥將的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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