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烈。
眾人將關係好的勢力想了一圈。
沈棠想出兵也隻能調撥萬把人。
至少沈棠這邊不缺糧。
吞並成功就能一口回滿血。
他怕的是雙方開戰的後續問題。
此戰,隻許勝不許敗!
思及此,秋丞不由得暗道晦氣。
之後才是商討如何防守,猜測沈棠從何處進犯,己方又該派誰去抵擋、鎮守一方。
有贏就有輸。
如何填,這成了難題。
整個過程,苗淑都不發一語。
非常時期,先讓治下庶民再苦一陣,待眼前危機解決,吞並隴舞郡,屆時再補償。
本以為鄰居是個繡花枕頭,空有仁名和好脾氣,沒想到對方身板小小,脾氣卻大。
他們開會的核心不是擔心沈棠兵馬如何強壯——事實上,隴舞郡那個地方,再怎麼征兵也征不到多少兵馬,即便征得起,也養不起,更何況還有個永固關要分攤兵力。
一時有不少聲音附和他。
多少帶著點戲謔玩味。
其實她說完便意識到自己失了分寸。
秋丞道:“吾如何不知?”
有人趁熱打鐵:“主公,與沈賊開戰,對吾等而言利大於弊,或許能解燃眉之急。”
四寶郡境內的豪紳富戶早就在前麵幾輪災難中逃得精光,秋丞想去跟土豪“借”錢也找不到對象。唯一慶幸的是他出身秋氏,在大房被鄭喬捏手裡當人質的幾年,他早早打出秋氏旗幟,將秋氏大部分資源收入囊中。靠著姻親故交關係,也能湊一批物資應急。
唯有一人聲援自己。
談及“沈賊”二字更是咬牙切齒。
他這邊不僅缺糧還缺錢。
就在這時候,有人悄聲兒提了一個建議,在場眾人無一不是文心文士武膽武者,耳聰目明,自然聽得真切。這個提議,他們也在心裡過了一遍,但沒人好意思提出。
稱呼“淑娘”這樣親昵小名兒……
秋丞回想黃烈的老巢,嘴角一撇,心中暗道:【黃烈這潑皮無賴,還欠著自家錢糧沒還,底下流民草寇數以幾十萬。人家還愁如何養這麼多張嘴,他哪裡肯借呢?】
“你莫不是與沈賊一戰就徹底怯了?被人家嚇破了膽子?什麼‘驕兵’,什麼‘輕敵’?螻蟻望石,便覺高山峻嶺,遇見個水窪,便言天牝重溟……哼!不過是無能之輩!”
近一些的也窮,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眾人一番商談,最後達成一致。
嘴上說著不好,內心也是心動的,又歎氣道:“這幾年光景,庶民日子本就不好過,前兩任郡守又貪婪無度,苛捐雜稅,弄得民怨沸騰……吾,如何能學他們手段?”
她緩了緩心情,道:“方才有提議說向盟主借糧,借糧雖不妥,但借兵卻是可以的。不止是盟主,參與盟誓的各方勢力,皆可借兵。即便不能,也可向沈賊施壓。主公這兩年出兵與諸君共伐暴主鄭喬,而沈賊卻在此刻討伐主公,焉知此人不是暴主擁躉?”
“既為擁躉,當與暴主等同,攻伐之!”
(ノへ ̄、)
謝天謝地,終於連著兩三天下暴雨了,之前旱情嚴重得連一口水都難喝,天天限水停水……洗澡都要掐著時間,生怕洗一半沒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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