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650:傳聞中的“白月光”下)【新年快樂】
“元良怎來了?”
電光石火間,荀貞恢複常色。
“自然是有要事。”官署門口的風有些大,祈善被吹得咳嗽不止,一邊咳嗽一邊道,“前陣子,章永慶帳下的錢叔和率兵騷擾南玉縣,幾番鏖戰才將他們擊退……”
荀定澄澈的眸子透著荀貞看了都心煩的愚蠢,他道:“阿父,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瞧祈先生氣血兩虛,像是重傷未愈,有什麼事兒還是先進官署議廳再說吧。”
荀貞沒說話,隻是看兒子的眼神不友好。小動物對這種氣息感知敏銳,荀定也不例外,心下隻覺莫名——他最近的表現堪稱是乖巧又聽話的大孝子,阿父為何不喜?
三人前後進入官署。
祈善咳嗽厲害,荀定時不時扭頭看他,生怕這位弱不禁風的文士會咳嗽到閉氣。
荀貞瞧他這副不值錢的樣子,無名怒火愈發旺盛,想要刀了祈元良的心思更是蠢蠢欲動。行至議廳,荀貞二人落座。荀定自認為很有眼色地起身,主動去燒水沏茶。
老父親率先發難。
意味深長道:“永安與元良相識?”
祈善解除偽裝:“見過主公。”
看著情緒肉眼可見低迷下來的荀定,祈善整個無語住了,連看著荀貞的眼神也有些微妙。他究竟是怎麼養兒子的?荀定離家出走這麼多年,也該遭受社會毒打了。
“元良何時來的?你怎這副模樣?”
同理——
荀定被嚇了一跳,扭頭又去看祈善。
祈善:“……沒有,隻是受了傷。”
【啪!】
以武膽武者非人的恢複能力,重傷頂多躺十天半月就能活蹦亂跳。徐詮要是沒了,徐解那邊不好交代。她笑道:“待文釋好轉,我送他一件他夢寐以求大禮物。”
那是他少時背負的一條人命。
他跑了!!!
險些撞到回來的沈棠。
妙齡少女啟唇開嗓:“荀小郎君。”
祈善:“……”
祈善:“……???”
沈棠聽到這才徹底放心。
祈善也知道瞞不下去。
沈棠不疑有他,第一時間注意到祈善的臉色,心疼道:“傷勢未好就彆亂跑,多休養比什麼都重要。派其他人過來不成?”
大人說話,小孩兒插什麼嘴!
守城戰打著打著,他突然渾身浴血,險些一頭栽下城樓,所幸南玉縣守住了。錢邕罵罵咧咧率兵離開。先是夜襲吃虧,糧草被燒,後勤跟不上,又是攻城兩日打不下來,城樓上的兵卒有事兒沒事兒唱菜名,動搖錢邕部隊軍心,兩家的仇徹底結下了。
啪的一聲,拍在桌案上。
他們政見不合,其實是政敵???
驛站那次見荀定,文士之道帶來的反噬還未過去,負擔幾乎達到身體承受極限,在荀定看來就是病懨懨的。這次也差不多,卻是文士之道替主公沈棠分擔傷勢。從傷勢嚴重程度來看,主公必然遇見了勁敵。祈善過來一打聽,才知是跟公西仇鬥將。
沈棠還不知“陳年舊案”指的是什麼,隻當是官署某個卷宗,隨口問:“解決了?”
對方前不久才做的自我介紹。
“自然記得。”
荀貞冷笑道:“你說,還是老夫說?”
結拜是不可能結拜的,永遠也不可能結拜的,荀定不僅沒有多一個義兄,反而迎來了老父親正義鐵拳。若非沈棠嫌吵,荀定這個不省心的好大兒還能嗷嗷叫上半宿。
荀貞也行禮:“他解決陳年舊案。”
沈棠差點兒沒認出來這個氣質柔弱乾淨的少女就是祈善,這家夥是女裝上癮了嗎?
荀定腦中閃現無數個二人互刀的修羅場畫麵,心下正為難呢,耳畔卻聽荀貞陰仄仄地說道:“永安,你還記得你當年離家出走之前,曾經救過一名‘譚’姓女郎?”
就他一個傷兵。
父親每個字他都聽得懂,為何連起來就完全無法理解?什麼叫譚女君就是祈先生?這倆一男一女,自己就是再眼拙,也不至於男女都分辨不出來。荀定腦中思緒混亂成了一團,他茫然扭頭看向祈善求證。
才十八的他,縱有天賦也被捶著打。
“那是現在,曾經姓譚。”
荀貞如沐春風:“解決了,受害人遭受刺激太大,需要一陣子才能恢複正常。”
荀貞不知何時解下佩劍。
轟隆隆——
“當年那件事就是計謀中的一環,實在是立場使然,並非有意蒙騙荀小郎君。”
隨著祈善過來,孝城建設步上正軌。
隻可惜時間太短,不然還能聊。
這倆不是同僚嗎?
怎麼看著像是要乾仗?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