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707:我們關內有人下)【二合一】
守將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有一點他是清楚的。
“不管這些東西是來找死的還是來乾嘛的,殺退便是。”守將握緊佩刀,目光迸發出濃烈的殺意,殘忍道,“既然他們毫無自知之明,那朝黎關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魏壽頷首應和:“啊對對對。”
又極其誠懇地道:“將軍說的都對。”
守將看著這個兩眼寫滿恭維的異族壯漢,心下不由得生出幾分狐疑——他這陣子一直派人監視魏壽,對方除了態度有些蠻橫並無其他異常舉止,哪怕到了此時也沒露出反叛之意。他忍不住嘀咕,這個魏元元當真有問題?還是他這耿直野蠻性格得罪了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
魏壽這條性命是死還是活,全看鄭喬。
戰場上,沈棠一騾當先,冒著漫天箭雨衝至朝黎關。摩托的速度一點兒不辜負摩托這個名號,油門一踩將三軍都遠遠甩身後。外人隻看到一道白光拖著尾巴,風馳電掣。
看似勝利天平往聯軍這邊傾斜,但敵我雙方都很清楚,若聯軍沒有其他法子,這一戰必輸無疑。因為朝黎關地勢,也因為“國威”這玩意兒開啟需要國運,但它的壓製幅度卻不是恒定的,攻城一方拋下的屍體越多,“國威”便會越強盛,不止壓製來犯武膽武者,還會削弱攻城一方的士氣。
沈棠是第一個登牆的武將,雖然激勵了己方士氣,但也觸發了朝黎關的“國威”。
魏壽抬手一推守將後背,守將身體踉蹌著向前,刀鋒徹底抽出他心臟。高階武膽武者強橫的體質,讓心臟被洞穿的守將居然還留著一口氣。他雙腳虛浮,抬手捂著心臟。
卻被褚曜攔下:“圓圓,蕊姬過來還需時間,你不妨與我先去見一見主公如何?”
“此戰,勝負已定。”
褚曜唇角終於有了弧度。
“十步殺一人——”
作勢要拔刀殺人。
念頭剛升起便有數道流光劃空。
他看了過去,被眼前文士驚豔。
卻被魏壽抬手攔了下來:“讓他罵。”
艸,這玩意兒將庚國禍害成這個鳥樣,哪來這麼多國運?反觀自己兢兢業業,種田耕地,四五年下來還是扣扣搜搜。上一戰荀貞大發神威,又讓她背上沉重的經濟負債。
他的話沒有說完,胸口陡然傳來劇痛。
聯軍一方早就暗中觀察魏壽,卻沒想到魏壽是因為他夫人蕊姬才倒戈,這實在是出人意料。一身粉色武鎧的魏壽絲毫不懼眾人目光,褚曜道:“已經派人去請蕊姬了。”
拖住時間,其他武將也在趕來路上。
朝黎關的“國威”太狗了,不止能壓製武膽武者實力境界,還會加速武氣、體力和精力消耗。沈棠下了戰場,肚子就開始造反。少衝則是聞著大餅味道來的,央她勻幾張出來。少衝捧著大餅,兩腿盤起,隨便往哪兒一坐:“沈君怎麼不過去分贓啊……”
渾身浴血的魏壽屬官將靴子踢遠。
雪白箭矢脫穎而出,瞬間射穿保護“將旗”的罡氣屏障,一人粗的旗杆應聲碎裂。
她跟少衝二人一塊兒乾飯。
在魏壽動手刀守將前,黃烈等人心中還有擔憂,因為登牆作戰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他們無法完全信任魏壽。時間拖得越久,傷亡越大。但,他們沒想到魏壽會這麼給力!
一刀背刺就將守將給乾掉了!
白素臉色煞白,口中喘著粗氣。
魏壽聞言,理了理武鎧:“哼!”
他意識到魏壽還在身側。
黃烈一聽又是這個熟悉名字,眼皮狂跳,但不影響他此時的好心情。此戰有了良好開端,朝黎關終於有奪回來的希望。眼下隻要奪下此關,燕州剩下地盤就簡單得多。
從魏壽反水斬將,到白素驚天一箭射斷旗杆,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絕大部分朝黎關守兵滿腦子都是——我在哪兒?我是誰?剛才又發生了什麼?將軍怎麼身首異處了?
士氣打擊之大,斷崖式下跌。
不過,朝黎關也有悍勇兵將。
魏壽卻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隻是他來得不湊巧,剛登上城牆便感覺某種威壓落下,身體陡然沉重數倍,險些沒躲開砍來的武氣刀刃!這份壓製感,不止少衝有感覺,被圍攻的沈棠也受到正麵衝擊。
這時候,越早登牆斬殺守兵,儘可能減少己方壓力,幫助更多兵卒登牆占領城牆,進攻壓力才會越小。孤軍深入的武膽武者,相當於置身敵人老巢,隨時有性命之危。
魏壽可是北漠以北,居住在一片冰天雪地地域的異族,本家名字比裹腳布還長。褚曜以前聽他介紹過,又長又拗口,記不住。
一顆頭顱落地滾動,魏壽將刀一甩,刀身重新恢複雪亮,嘴上嫌棄地道:“廢話怎麼這麼多?有什麼冤屈,跟閻王慢慢說去。”
divcass=”ntentadv”閻王爺想來會好好寬慰這個倒黴鬼的。
與此同時,原先井然有序防禦的守兵卻起了騷亂,關內方向傳來喊殺聲和武氣交鋒的轟撞動靜。敵人何時破開關門?紛亂的念頭在這一瞬占據他的大腦,又頃刻理清楚。
被俘虜的武膽武者都被五花大綁帶了上來,其中一人看到魏壽,更是情緒激動地想要掙脫。奈何受製於人,他隻能將靴子踢飛,衝魏壽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姓魏的,狗娘養的東西,老子搞你先人,你他娘的……”
魏壽不情不願應下:“也可。”
這——
守將疑惑轉動視線向下,看到一柄帶血的刀刃從他身體刺出,鮮血掛在刀鋒上,滴答滴答往下落。他腦中第一個念頭,莫非是敵人暗殺者潛伏到自己身側?為何自己毫無知覺?為何沒有丁點兒殺氣?第二個念頭是向魏壽求救,卻看到他手中拿著什麼東西。
“全部給你們祖宗死來!!!”
因為這個地形大大減少同一時間進攻人數。隻要城牆上的守兵和輜重足夠,閉著眼睛拉弓放箭也能射中人。攻城一方若是輜重不足,隻能用無數屍體堆出一條登牆道路。
相較於那口吐不遠、毫無殺傷力的唾沫,靴子附帶的生化攻擊倒起了點兒作用。
沈棠卻是眉頭也不蹙一下。
彆看魏壽長得五大三粗,乾仗也是直來直往,但不意味著此人真的有勇無謀。若有人知道他的武者之意,便會知道“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是對他最大的誤解。他的武者之意幾乎是為暗殺而生,一刀一個倒黴鬼。
守將心下哂笑,嘴上卻道:“若立戰功,國主聞之必有嘉獎,將軍高升指日可待。”
魏壽自然沒錯過這一幕。
壯士在軍,攻城先登;
陷陣卻敵,斬將搴旗。
這時候,屬官聽到一道令人如沐春風的儒雅聲音,對方含笑:“你們家將軍又不姓什麼‘魏’,罵就罵,反正罵不到他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