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抬手一招,兩柄重錘飛回手中。
花豹作為貓科食肉動物,反應速度頂尖,它迅速抽回爪子又拍過來,幾十連擊砸中巨鱷,得手之後迅速後撤避開巨鱷反擊。加速,變道,再飛撲,攻擊快得隻剩殘影。
沈棠一臉波瀾不驚,給魯繼使了眼色。魯繼上前接過那顆首級,讓士兵好生安置。
她揉了揉酸脹眉心:“傳令下去,休整半日。傳信給寸山城,集結兵馬來會合,還有一場更硬的仗等著咱們……”
重錘開路,人仰馬翻。
“殺——”
滂沱大雨仍沒有減小的跡象。
臨行之前還不忘叮囑荀定道:“彆愣著了,若是逃了大魚,小心主公回頭清算。”
他最近的心情簡直好上天了。
“實力不怎麼樣,賤皮子倒是厚。”魏壽武氣瘋狂傾瀉,雙手高舉巨斧衝著將領方向劈下,頃刻,一道數十丈的玫瑰金鑲邊粉色巨斧的虛影從天空落下,目標正是將領。
碎裂的武鎧隨著呼吸逐漸愈合。
頭骨短而寬,鼻孔闊且大,耳短毛軟,四肢矯健纖長,肌肉精瘦發達,每一寸都帶著令人膽寒的爆發力。最奇特的是它脊背覆黃,肚皮泛白,其上還有無數的斑紋。
乍一看,好似屍體開出了紅花。
青色巨鱷擱怪魚旁邊都顯得小鳥依人。
踢了踢青色巨鱷:“那隻貓給你了。”
金屬相撞伴隨著亮起的飛濺火花,鄭喬帳下將領儼然被魏壽逼得左支右絀,無暇他顧。前方失利,後方失守,無法挽回的頹勢和不斷後縮的戰線讓他心生絕望。
魏壽咧了咧嘴,笑道:“最大的。”
叮——
滾熱鮮血一離開身體,溫度就跑了個乾淨。濺在對手的臉上,灑在汙濁的泥地。
手中還提著一顆人頭。
粉色光芒映照出他的怒目切齒。
魏壽微微眯眼,二話不說殺上去。
他已不記得自己換了幾次。
想他之前在鄭喬帳下受了多少人的鳥氣?礙於大局、為了帳下的兄弟,他不能隨意反擊,更不能胡亂得罪。現在好了,仇家一個個被他親手摘了腦袋,做夢都要爽醒。
疼痛讓青色巨鱷煩躁,花豹抓住這個絕佳機會,一躍而起騎在對方身上,張開血盆大口咬住後者脖子。然而就在青色巨鱷脖子即將被利齒洞穿的一瞬,一道身披黑皮,腹下雪白的大魚騰空飛躍,狠狠撞飛花豹。青色巨鱷重獲自由,抓住絕妙良機反殺。
白素說著收回了自己的武膽圖騰。
終於,兩頭巨獸同時發力。
身負諸多言靈加持,拚著點小傷便能入陣強殺。反觀對手,失去指揮就是盤散沙。隨著各處接連“癱瘓”,不得不各自為戰,很快陣線潰散,被沈棠一方兵馬蠶食。
鐺鐺鐺——
利齒輕而易舉洞穿皮甲和肉軀。
濃霧在風向影響下遮蔽視線。
沈棠看著那顆死不瞑目的首級。
二者都是機會主義者,戰鬥生死皆在一瞬。巨型花豹脖子就這麼落入巨鱷口中,身體被魚尾拍得寸寸斷裂。那條身形虛幻的怪魚躺在地上怪叫,尾巴拍地,很是不甘。
兩道寒光一閃,脖頸鮮血噴濺。
巨型花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任務,一雙充滿攻擊性的眸子盯緊了它的要害。
“老子允許你動它了嗎?”荀定站在青色巨鱷腦袋上,氣勢鎖定敵人,隻是還不待他殺出,強力的危機感從側邊襲來。足下一蹬爆退,險險躲開飛撲而來的黑影利爪。
“要麼降,要麼死!”
武膽圖騰落敗會反噬本尊。
兜鍪連同下麵的腦袋炸開血花。
沈棠對這個傷亡還是能接受的。
偏偏環境能見度太低,他們隻知慘叫大致方向卻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這份疑惑並未持續多久,敵人已麵色猙獰著衝開逐漸淡去的武氣,一柄規模恐怖的巨錘兜頭砸下。
幸而今日天公作美,大雨滂沱伴著狂風,牛尾巴上的火焰沒燒多會兒便熄了。
下方隻有零散幾人。
“魚不上岸,死的就是你了!”
因為士氣隨著戰局迅速下滑,不可避免地出現士兵怯戰要逃的現象。他們想趁著混亂趁水摸魚,然而剛逃到營寨外沿卻被一道文氣屏障擋回來。若從高空俯瞰,這道文氣屏障猶如倒扣的碗,將整個戰場籠罩其中。
還不待穩住陣線,緊跟而來的敵兵狂奔著高舉長矛。長矛尖端刺破雨滴,狠狠紮向來不及起身的士兵要害。鋒刃勢如破竹,破開皮囊,擊斷骨頭,將血肉之軀前後洞穿。
死亡陰影將他籠罩。
這道黑影也是武膽圖騰。
繞著巨鱷邁了幾步,咕嚕低吼。
“孽畜休猖狂!”
從開戰到尾聲,共曆時半個時辰。兩路兵馬終於在營寨中心會合,融為一體。
見到自己的人頭被白素搶了過去,荀定險些氣得跳腳:“一條魚上什麼岸?”
敵將拚著重傷爆退,卻不知這一舉動將自己送到兩柄交叉成剪的雙劍劍鋒之下。
“殺!”
“勇敢牛郎!”
死在他手中的敵人,無一例外,半副身軀化為冰雕,噴濺出來的鮮血在半空凝固。
不知道下一個仇家是誰。
鮮血隨著青色巨鱷甩頭,潑灑得到處都是,待鬆口,斷肢殘骸一地。它的鱗甲堅硬且厚實,諸多長矛刀槍來招呼,一路火花帶閃電,竟然也隻是留下一道淺淺痕跡。
自然是笑納這份軍功。
一番大戰雖有不少損耗,但個個麵色紅潤,可見今晚一戰應該是不吃虧的。其他人還在外頭清理戰場,清點俘虜。不多會兒,魏壽大手掀開門簾,渾身濕漉漉進來。
而且,鄭喬那邊還有個棘手的十六等大上造,也不知道聯軍那邊扛不扛得住……
正麵扛,有些懸。
但架不住己方神兵天降。
(\)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