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顆飴糖:“要吃嗎?”
小孩兒下意識張嘴將抵在唇邊的糖塊含入嘴中,絲絲縷縷的甜味在味蕾糾纏彌漫。隨著幾個身穿戰甲,甲片掛著不知誰的肉塊的人靠近,剛鬆弛的神經再度緊繃。
沈棠注意到她的動靜,讓她坐在自己旁邊,扭頭沉聲問:“人數清點如何?”
“主公……”對方看了眼小女孩兒,衝沈棠使了個眼色,“能否借一步說話?”
divcass=”ntentadv”沈棠叮囑楊英看著小孩兒。
“大偉,怎麼回事?”
趙葳壓下氣憤,紅著眼睛道:“主公一看便知……這些人真不是人,太狠了!”
沈棠被領著看一處地方。
僅一眼,心臟強大的沈棠也有些不適應,飛速挪開了眼,壓下喉間翻滾的惡心。
趙葳等人負責戰場善後,準備處理敵兵屍體的時候,無意間挖出好幾個大坑,坑中密密麻麻都是細碎的白骨。最上麵的骨頭還掛著烹煮過的皮肉,蛆蟲和腐臭讓挖坑的士兵都吐了。這些全部都是人的屍骨,沒有一塊是全屍,全部被人砍成一段一段。
很快,他們就知道為何會是如此。
在偏僻處發現許多還未來得及處理的熟肉,剔下的骨頭隨意堆放,不用的臟器堆滿小山,蚊蠅盤旋。剩下的部分去了哪兒,或者說正準備去哪兒,腳指頭都想得出。
清點時,除了少數俘兵還有數百庶民。
被沈棠從屍體下抱出來的小孩兒,也是被騙到此處的儲備糧之一。沈棠看似麵無表情地聽完趙葳彙報,實則腦中嗡嗡亂叫。如果沈棠帶兵偷襲再遲點,估計沒活口。
“大爺的,這就是秦公肅所謂大禮?”沈棠低聲罵了一句遠在朝黎關的秦禮,見趙葳還在,她擺手打發,“大偉,你下去忙吧。派人將屍體全部處理,入土為安。”
趙葳道:“唯。”
腳步卻隻挪了一小步。
沈棠問她:“還有事情?”
“主公,秦叔真的是好人。”趙葳眨巴眼睛,不想自家主公對秦禮產生誤會。
沈棠道:“我也沒說他是壞人。”
她隻是覺得這些文心文士藏得都深。
此前,她派遣雲策去天海救人,當天晚上秦禮就來夜探香閨……啊不,準確來說是崔孝在她營帳外徘徊。已經就寢的沈棠隻能壓下起床氣,披著衣服將崔孝拉進來。
【善孝,什麼話不能大白天說?】
也幸好崔孝自帶存在感微弱buff,不然他一個男性在她帳外徘徊,第二日還不緋聞滿天飛,說她沈幼梨吃窩邊草,對下屬伸出魔爪?主公的節操就不是節操了?
崔孝險些被帶得踉蹌。
他扶正發冠:【非是孝想打攪主公清夢,是有人想見主公,無法白日現身。】
沈棠:【不能白日出來的?鬼嗎?】
起床氣嚴重的她,說話也格外嗆人。
崔孝道:【主公見一見便知。】
於是,沈棠營帳鑽進來第二個男人。
她表情麻木地看著男人將偽裝衣袍脫下,露出一張不算陌生的臉——啊,這要是狗仔來了,還不得用【爆!隴舞郡守夜會吳昭德帳下文士,二人早有勾結】的標題?
(╯‵□′)╯︵┻━┻
真的,來人居然是秦公肅啊!
沈棠壓下起床氣:【公肅來作甚?】
這人白天不來晚上來,也不怕吳昭德知道了說他“藍杏出牆”啊?自己無端就成了奸夫?內心吐槽歸吐槽,但沈棠也嗅到了不對勁的氣息。此前隻是趙奉找自己,代表的隻是趙奉一人,至多再加上他的精銳兵馬。
現在是秦禮出麵,代表一個團體。
二者意義完全不一樣。
秦禮不廢話:【送沈君一份大禮。】
沈棠挑眉:【大禮?】
她腦子一軸,險些脫口而出【趙奉家的哪位啊?】,但最後還是忍住了,意識到此大禮非彼大禮。她心跳如鼓,不禁猜測吳賢又做了啥事兒,居然把秦禮也給逼反?
她又問:【然後呢?】
秦禮笑道:【待見過這份大禮,再談其他。總要讓沈君見見秦某誠意不是?】
於是,便有了這場奇襲。
一支八百人的精銳,順利端掉黃烈後勤供應點。看著在大火中付之一炬的營寨,沈棠心中罵罵咧咧——黃烈這狗東西什麼臉皮啊,居然打著她的旗幟哄騙難民當糧?
“該遭天打雷劈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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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香菇在整理主線,安排這一卷收尾,還要跟下一卷建國銜接,親戚打來電話耽誤了一個多小時是我家的一些事情,跟我聯係不大,跟我弟有關係,親戚來跟我商量說情,思路都被打斷了),唉,今天更新少了一千,明天看情況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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