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康年勉強又留了一日。
康時忽視兄長的不自在:“哦。”
刮須淨麵這些瑣事,哪有自己動手的?
不過,康時卻是一個意外。
這種窒息氣氛讓康年有些喘不過氣。
康時笑哥哥不懂主公。
“進來。”
人家理由也非常充分。
顧池揉了揉酸脹的兩頰。
犯事兒到她手上,她下手隻重不輕。
父子倆幾乎是前後腳走的。
康時靈活手指突然失控。
舉刀的手指了指旁邊的席墊:“坐。”
康時道:“我擔不起這三個字。”
帳內昏暗的燭光並不影響文心文士的視物,眼前這人長著一張跟當年沒多少變化的麵孔,不是他大哥還能是誰?兄弟倆,一個舉刀坐著,一個站在營帳門口,相顧無言。
莫非是內急了?
直到康時退了一步,給出一個不確定的許諾:“若忌日前後得空,我會回去看看,但不會出現人前,還請大哥體諒。”
沈棠給了出差眾人極大的權利。
兄弟倆的對話甚至沒上次家書談的多。
康年如實複述,麵上滿是羞憤不齒。
她懷疑地湊近顧池幾分。
什麼叫“家世清白的伺候”?他帶來的這些雖是世家旁支,但也都是有天賦的,人品才學上佳,怎麼就家世不清白了?整得好像他帶來的不是世家子而是小倌瘦馬!
真真是氣煞人也!
康時好笑:“大哥不信可敢打賭?”
壓低聲道:“這夠直白了!”
自以為明白的康年配合著沈棠演戲。
顧池眼睛不眨地回應,竟是一身浩然正氣:“池一生坦蕩,不知心虛為何物。”
必要時候先斬後奏,甚至不用奏。
“哪裡缺人丟哪裡。”沈棠誤以為顧池覺得她處置方式不妥,先發製人,“望潮,你也有聽到,康伯歲說世家將他們送來是希望我能指導他們,等同於來當學徒。老師傅安排學徒乾什麼活兒,有他們挑剔的份?既是武者就要吃苦耐勞,彆搞世家那套!”
嗬嗬,他都懂!
不過他暫時不想見到沈棠,便尋了“車怠馬煩、鞍馬勞倦”的借口,婉拒沈棠共同進餐的邀請。康年為她送來這麼多不用支付薪俸的勞動力,於情於理也該表達感謝。
“都清理了?”
咽下口中的菜,又喝了一口清湯壓下食物味道,擦了擦嘴角油漬,這才開口解釋來龍去脈。即便是再昏淫的國主,也沒一口氣收下二十多個如花美眷還不遮掩的啊!
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心虛了?”
這時,康年求見。
沈棠敏銳嗅到什麼。
想要享福就待在家裡。
她居然全收了!
因為世家隻是明麵上臣服沈幼梨,臣服迫於形勢,內心有幾個真正認可的?私底下仍是小動作不斷。有些事情不用他們自己出麵,隻需暗中唆使,借刀殺人,也能給前去接管的人造成麻煩。加之康季壽謎一般的運氣,必是小事化大,遭遇不止一次暗殺。
康年看著康時燭光下泛著冷意的側顏,一時不敢開口詢問他殺了誰,能讓他這般好心情。不敢多問,便識趣轉移話題:“……四郎離開家的這些年,族中一切皆安。”
康年也知不能強求:“嗯。”
康年問:“全殺了?”
想要成長就不要叫苦!
揮灑汗水,辛勤勞作,不負青春!
不知是這句話激怒康年,還是康時不假思索的回應和淡漠語氣點燃情緒,他蹭得原地起身:“二郎忌日你也不去?你忙什麼?就你選的那個主公,過陣子沉溺溫柔鄉,估計沒空管你們究竟是忙還是不忙了……”
沈棠內心嘀咕:【他怎麼還沒走?】
一句話暴擊康年好幾次。
康年作為康家家主還有一堆家族瑣事要處理,兼職一回老鴇頭將人送到,他便屁股著火般羞臊著告辭離開。今日此舉,絕對是此生最大汙點!奈何沈棠這邊強行挽留。
康時說完,兄弟倆又是相顧無言。
顧池將皮球踢回來:“主公以為呢?”
沈棠道:“姑且信你一回。”
最終還是康時先反應過來。
康時隨口發話。
康時好笑道:“兄長歎什麼?”
沈棠揚眉:“沒有瞞著我什麼?”
康年聞言頓住腳步,甚是猶豫。
弟弟卻將這條規矩拋之腦後,不悅:“大哥為何說主公過陣子會沉溺溫柔鄉?”
這時,親衛將膳食送了過來。
人影入內卻不發聲,康時沒理會,來人卻道:“四郎連為兄氣息都認不得了?”
忍不住道:“年後父親忌日,你……”
不難猜測他為何晚到一日。
此前沈棠召集一眾世家族長過來赴宴,諸如寧氏這樣的,來的都是上一代,留下年富力強的繼承人留守。萬一他們在宴席上被刀斧手砍死,家族還有繼承人,而康家卻是康時大哥親自過來,因為康時兄弟的父親已經仙逝,死因並不光彩,是被人氣死的。
甚至連客氣挑幾個當遮羞布都沒有。
營帳掀開,冷風灌入。
跟著就是一番你來我往,沈棠才笑納。
嘴上道:“讓他進來。”
康年過來就聽到自家弟弟在那兒輕聲細語:“聽說主公不久前招得健兒二十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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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手腕一直好不起來,今天就去了一趟醫院看骨科,醫生說是韌帶損傷啥的,恢複很慢,腦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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