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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初寫黃庭(2 / 2)

大多時候,我厭極了許多人在酒桌上的那一套,可唯獨是他,竟不知不覺被他帶進一種恬樂的感覺裡,頗為舒適。

如果見過真誠,那麼虛偽一定無所遁形。

我在許久之後才略略明白,從那時起,念奕安便在告訴我一個道理,最高級彆的應酬,是有一顆真摯的愛人之心。

而此時的我尚不懂得些許,瞧見他們穿著一身粗麻布,準備入宮吊唁,正在頑劣的竊笑。

尤其看見念奕安將麻布也穿的最為板正之時,我便笑的更大聲了。

他的眸子跌進羸弱顫悠裡,對於我的嬉笑,他顯得慌張無措。

一瞬間,我的心中也泛起漣漪,覺得好像欺負了一個無辜的大孩子。

但我沒有刻意的去彌補,因為他很快調整好了,毫不介意,仍然禮貌笑道“玉舍人早,今日要入宮,竟不知宮中舉哀之儀,還望玉舍人知會一二。”

我莞然“公子不必擔心,整個儀典每個步驟,皆有公公們帶領,依樣畫瓢便是。”

他笑著與我點頭,方才快行幾步,跟上了王爺和哥哥們的步伐。

若說往日的忙碌,忙則忙於各宮裡的輾轉,忙在那些啟承運轉之事。而單說我的職位,倒是悠閒。在宮中之時也不過每三日領一樣司言司的差事,一旬一次的例會。

現如今身在王府,若王爺無奏事啟請,皇上無聖旨宣召,僅有的職責不過是每日上奏一折書錄文表,寫寫套話便罷。

鹿呦鳴帶著他們入宮了。我和冬休坐在府中的花園裡,無聊的直拿彈弓四處亂彈。

而這時,一牆之隔的外頭,突然傳來沉重的車軲轆聲。

該是運送極重的東西,車的軸承咿咿呀呀,車夫的鞭子打在馬匹的身上,卻不響亮,也不聞車子加快的聲音,仍舊是呼嚕嚕沉悶悶的聲響。

我尋到院牆根兒,找到一扇閉鎖的側門,通過門縫往外看去。

原來這西牆外頭,竟是條隻有六尺寬的小巷子,隻容得下一輛馬車經過。

那馬車的木車輪好像快嵌進石板裡,不負重荷。拉車的馬兒步履維艱,像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從方才到現在,就這麼一長串的貨車,一輛輛的經過,連綿不斷,絡繹不絕。

而且車夫與車夫之間噤口不言,一臉警惕。

這不禁使我生疑“這是誰家的車隊?怎麼不走大路,偏偏鑽這胡同,鬼鬼祟祟的。”

冬休蹲在地上,也正瞧的認真“奴婢也覺得,走這偏僻小路,那也該是運到誰家宅子偏門暗門的貨物。”

我抬頭望了望天,隻見冷霧繽紛,那昨日躊躇了一日又飄走的雪,這會子又回來了。

“咳,看來他們是要趕在下雪前,把東西運到。”

瞄著手中的彈弓,突然靈感來了。

我叫冬休推著大門,將門縫撐到最大,我便把彈弓儘可能的往外架,掏出袖中專門的鉛製彈丸放進皮套裡,拉緊鹿筋子,瞄準緩緩而來的一隻馬眼。

聚精會神間,用全力將那彈丸彈射出去。

馬兒啊馬兒,你可彆怨我,誰叫你趟進了渾水裡。

還好,彈丸打在了馬兒的眼皮上,沒有直傷瞳孔,但這足矣使它受驚。

隻聞被擊中的馬兒一聲長嘶,便四蹄亂舞,本欲撒腿就跑,可礙於車套的重量,又使它拉將不動,一時間竟成了上躥下跳。

車夫猛拉韁繩,奈何控製不住,在馬兒的極力蹦彈之下,車身開始東倒西歪。

一陣趔趄不穩,車身漸呈翻倒之勢,那被雨布蓋著的貨物劈裡啪啦壓斷了貨倉圍欄,但見一隻圓碌碌的大鐵桶從車上滾落下來,裡麵的內容物衝破蓋子,汩汩流出,直倒的滿地都是銀花花的黏液。

未彙成灘塗的,則濺落成銀色的珍珠,骨碌碌,溜的滿處。

水銀。滿地的水銀。二十車的水銀。

這是要做什麼?

前前後後同行的車夫見勢,齊刷刷的奔跑過來。原本我以為他們定該將那馬兒一通痛罵抽打,卻未料到並未多言,隻默默將那大鐵桶扶正,用小鏟子將灑在地上的水銀鏟回桶中。

我努力看向那桶上貼的紙簽,奈何角度實在不順,隻勉強看到一個“府”字。

他們手腳麻利,極快的便把地麵打掃個七七八八,為了掩蓋未能徹底清走的殘餘,他們在地麵撒上了一層薄薄的硫磺粉。

搬回了鐵桶,重新拴好了貨物,安撫了馬兒。在東張西望,嚇得我們趕緊從門縫處躲開之後,又沉重的,警惕的,又若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車怠馬煩,厚墩墩的前去了。

我心中呢喃,既然有個“府”字,不是民宅私用,那便好說了。

我拍了拍冬休“快,通知門口守衛,跟上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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