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修媛娘娘叫奴婢轉告您的,再三叮囑,務必防患於未然。”
我點頭:“知道了,替我謝過陳修媛。”
黃寶兒與我告退道:“那奴婢先回去了。”
瞧著她步履匆匆的背影,我對她的話和用意起了疑。雖說目前黃寶兒對我的態度一改從前,但到底見過她的本來麵目。
我搖搖頭,還是靜待觀察,不能輕舉妄動。
突然,眼前橫空出現了一朵白玫瑰,擋住了滿目蕭索。
我轉頭,看見熟悉的麵龐。心裡帶了點反感,扭頭便走。
“喂,彆走啊!你聽我解釋。”
我急於打發他:“有什麼好解釋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猴急猴急的。”
路上已有一隊宮女看了過來,我生怕再傳起謠言,步履如飛,就差跑起來。
他緊跟其後拿龍眼乾丟我:“我要真決意那樣做,你以為你能出得了門?”
“真是虛偽啊,先探探我的虛實嘛!前一日還說著素心如雪,不求回報,後一日就要吃人了。”
“這是兩件事!我隻是擔憂,你我有外力所阻,就腦袋一抽,以為那樣可以水到渠成……”
我猛地站住,這句話……我怎麼那麼熟悉。
是我說過的,我對念奕安說過的。
出於移情,對於他的解釋,我有一點相信了。
他嬉皮笑臉的湊到我麵前,拇指一壓小指:“我發誓,我要對凡玉菟有邪念,就叫天上的雷打了我。”
還來不及多說,陰沉沉的天果然滾了一聲冬雷。
薛莫皟頓時一臉懵圈!
“啊哈哈哈哈哈……”
我捧腹就笑,直笑岔了氣:“老天有眼啊,某人百口莫辯了。”
這時候,我看見阿秋從巷子裡轉進來,便有心戲她一戲,把腿一蹬直,裝作腿麻了的樣子,喊痛道:“哎呀哎呀,腿麻了!好難受,嗚呼呼……”
“怎麼好端端腿麻了,我給你揉揉。”說話薛莫皟就蹲了下來,開始捶捏我的小腿。
“再往下,腳踝附近。”
“好好。”
他輕揉我的腳踝,遠遠看去,有點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的意思。
阿秋看見了頓了頓,接著裝作十分平靜的路過,但那份介意已經悄悄上了臉頰,唇角眼角都暗暗的往下拉著。
待她進了院門,我一下子收回了腿:“好了,不麻了。”
“真沒事了?你怎麼一會兒一變。”
“你不也是。”
薛莫皟站起身從袖中掏出一張地圖:“東市那間最有名的兔耳酪坊店你知道嗎?”
我眨著眼睛:“知道啊,怎麼了?”
“它隔壁那間鋪子要轉讓,恰巧剛貼出告示就被我瞧見了。你看看這圖,是鋪子裡頭的格局。”
我拿過圖紙,隻見門麵小,裡頭彆有洞天。一樓徑直往裡走通著一個室內的花園,花園上封頂,開天窗。二樓圍著室內花園,是一圈的小房間。
“以前這裡是客棧?”
“對,是一間小客棧。改裝成餐館挺合適的,能分出七八間雅室。”
我撲哧一笑:“這格局,很適合做閉門生意嘛。現如今找來大量的番椒不易,那麼做餐飲便沒有特色……這若論來錢快……”我轉了轉眼睛:“不妨,開間娛樂城吧!”
“什麼是娛樂城?”
接著我開始演講:“就是集餐飲,娛樂、休閒、商務,全方位為一體的綜合化一條龍服務場所。包括且不僅限於吃飯飲酒,喝茶會客,洗浴按摩,賭博耍牌。”
薛莫皟認真傾聽,半笑半疙瘩的說:“那就是說,我們需要招聘廚子,茶師,侍者,還要請「溫泉監」的湯池匠來坐鎮,再聘用一批按摩博士,這還有賭場……那就再來幾個荷官!看場子的更不能少,還得一並打通黑白兩道。”
我嘬了嘬嘴唇:“嗯……好像這一攤子是挺大的!”
薛莫皟說:“不妨簡化。”
我抱著膀子悠悠轉轉,細細說道:“那就棋牌室館。”見薛莫皟不太理解,便拍他道:“嗐,就是美名其曰的賭場,整體都上一個檔次。”
他撲哧笑了:“你的鬥地主玩法,早就憋著用上場是吧?”
“不止鬥地主,我腦袋裡裝的奇巧玩法多了去。”
“那不妨出宮去看看鋪子,再細細合計?”
我想了想:“也行。”
於是,我回房換上男裝,帶上小珂幾個,冒著將落的雨夾雪,意興盎然的前往東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