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哢嚓哢嚓嚼著東西,顯得漫不經心:“中的什麼毒?”
“是一種慢毒,無色無味。那一晚父子倆在外頭飲酒到亥時方歸,就是這頓小酒中了毒。仵作稱,中此毒者,初時隻覺頭腦昏聵,反應遲鈍,三日後才會毒發而死。”
哈哈,下毒者是哪一路神仙啊!有機會見麵一定要拜把子啊!
若不是先把他們毒成了豬,蠢鈍如斯失了機敏,也不至於將糖沙那麼輕巧的倒他們一身!哈哈哈,我憋不住笑,連帶著桌子都在抖。
“第二波人是你,第一波人又是誰呢?”李成蘊斜倪著眼。
我側目:“你就慢慢猜嗷,沒我的事。再說了,總歸是這賊父子太不會做人,才人人得而誅之。”
李成蘊搖搖頭:“算了,此事我也不欲再提。你記住,我帶你往金州峽穀玩了一趟,彆跟我說差了。”
我心裡彆扭起來:“他們知道我醒了?”
李成蘊笑笑,拿筷子敲我的頭:“還不知——。我之前稱金州山靈水秀,帶你采采天地靈氣去。初八走,今個回。你要是還願意貓著不醒,就接著裝。”
他又一歪頭:“不過也不一定。公主府這麼多雙眼睛,保不齊皇後娘娘早就知道了,不拆穿你罷了。”
我聳聳肩。
吃完飯李成蘊說他回李府去了,總要趕著為先祖們補三炷清明香。
宮人們過來撤膳,備洗澡盆。
巧嬤嬤似怒非怒的來給我拆發髻,我順勢往她的懷裡一窩,習慣的去拱她的胸。
紋竹嘻嘻的笑:“這當娘的跟兒子一起吃奶,可是要成個千古美談了。”
巧嬤嬤笑嗔她:“你彆逗公主了,名頭上的娘算什麼。若論這個,不少當娘的還比自家兒女歲數小呢。”
我囁嚅道:“那小崽子以後長大了,也隻能喊我殿下。嬤嬤,我才不要長大。”
巧嬤嬤摸著我的後腦:“不長大,不長大。早就知道你是個粘人精了。”
紋竹安慰我:“這變化雖來的太快,可等等就適應了。公主,娘娘趁您生病把您嫁出來,可不是趁人之危啊,真的是為了衝喜。您彆多想。”
巧嬤嬤一巴掌拍她身上:“哪壺不開提哪壺!叫掌事聽見小心你的嘴!”
聽了這話我心中憋悶,又補償性的往巧嬤嬤的衣襟裡鑽了鑽,貼緊了她溫熱的胸脯。
巧嬤嬤拍著我的肩,紋竹繼續打趣:“奴婢跟您說個笑話,樂一樂就不難受了。咱們笑笑小哥是個晚產兒,晚生了整整十日,體型巨大!生他的時候,折騰的那賤妾半死不活,生了兩日才生下來。”
我扭頭,看紋竹手舞足蹈,“咱們得了信兒去李府抱孩子,結果笑笑仿佛知道要來公主府似的,竟然還笑了一聲。這一聲笑可了不得,傷的那賤妾號啕大哭,啊哈哈,樂死奴婢了。”
我揉揉眼:“真的假的,說的也太神奇了,剛出生的娃兒怎麼會笑。”
“真的!奴婢不騙您,朱嬤嬤和翠嬤嬤也看見了。”
巧嬤嬤補充道:“駙馬就是聽說這娃兒笑的早,才脫口而出取個笑笑的乳名。二月初五的生辰,欽天監算了八字,說大可安心養在公主府,不衝不克,宜幫宜扶。”
我嘟嘴:“真有你們的,變著花兒的叫我接受這孩子,接受李成蘊。”
巧嬤嬤輕拍著我:“好啦好啦,又亂想!哪個叫你立馬接受他們了,趕緊洗澡換身衣裳,頭發都打綹了。”
紋竹給我脫衣附和著:“是呐,您有什麼好愁的,駙馬爺要是不乖,您休了他便是。”
我轉轉眼眸,思維跳到哥舒辰的老巢,遂著人去晉王府一趟,悄悄把六哥和孔香香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