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是啊……
陛下登基不久,維穩才是當要。
朝廷目前可經不起任何的變動,改革靠後,休養在前啊。
他們紛紛說道。
我說:“可以先從皇家開始呀,上行下效,他們還有何話可說。”
太後笑著:“勤儉之風久矣,你耶耶那時就說,洗過三水的衣裳還得上身。若再縮減用度,那就太失皇家體麵了。”
我撇嘴:“新帝登基,都有新一屆秀女待選,朕還省了這一樣開支呢。”
他們哄堂大笑,太後笑的直拍手:“啊哈哈,這可當真是省下了萬兩的白銀呐。”
我說:“有帝便要有後,這不是陰陽和合嗎?朕也要個皇後。”
他們又是一陣大笑。哼哼,笑吧笑吧,有個詞可是叫做扮豬吃老虎。
太後笑紅了臉:“那你跟娘說說,你想要個什麼樣的皇後?是要男子還是女子啊?”
一旁的幾個老正經這時候也顧不上堂堂儀表,笑的竄出了口水。
茳孺戲謔道:“那不妨封蘊哥兒為皇後,這樣子隻怕難成體統啊,哈哈。”
左相一轉頭笑指著他道:“茳郎又在胡鬨了。”
我說:“朕打算選個女子為皇後。”
太後輕拍我:“越說越沒邊兒了。”
會議結束,我與輔臣們申明,下次應往甘露殿議政。
然後和太後一路出前朝往內廷走去,她摟著我問:“菟兒,天癸還未至?”
“沒有,不來也好,省事省心。”
她輕聲:“隻有來了天癸,你才能和駙馬行合巹之禮呀。若不然可是一樣忌諱,還是開幾幅藥吃吧。”
我看著她的眼睛,“阿娘,叫我們兩個早點圓房是左相的意思還是您的意思?”
她笑了:“與夫君圓房不是分所應得的事嗎?”
我鄭重說:“我還沒想好。再說了,到底無趣。”
她吐口氣:“罷了,這事隨你。說不定就是緣分未至,你也該當留著童身。”
我眨巴著眼睛:“阿娘這話我倒聽不懂了。”
“不懂就不懂吧。”她呼嚕呼嚕我的圓錐髻:“怎麼日日都梳男子頭,著袍服,還畫了個劍眉!平素裡著女兒裝就好了。”
我說:“這樣顯得陽剛,有皇帝模樣,人們才怕我。”
她哈哈笑了一回,我的小寶兒真是乾啥像啥!
那哥哥呢?
你哥哥呀,娘總覺得他身上帶著些皇李家祖傳的猶豫勁兒,甚至還有點色厲內荏。悟性不如你,得多給他點正經嚴苛的曆練啊。
我笑說,阿娘偏心,越是疼誰才覺得誰弱小。還把他生那麼高個兒,把我生這麼矮。
阿娘逗笑著一撇嘴:“那沒轍,哥哥先來的,把為娘肚皮裡的養分都吸走了,你個後到的,隻能吃些殘羹剩飯了。”
我一歪頭,哼。
她摟緊了我,小樣兒的。走,回延嘉殿去,明兒就是中元,知道你個小崽子怕鬼。
此刻,母女兩個表麵上有說有笑,一團和氣。
可其實兩個人心底各自盤算著什麼,那隻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