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弗裡德就是這種性格的人。做事永遠執著於一些奇怪的標準。
懶得管閒事的凱因斯一般聽之任之。
弗裡德在徹底研究完地圖後,踩動油門,前往大小姐失蹤的案發現場。
回渡街名字雖然是一條街,實際上卻是一條盤山公路。西裡斯家的宅邸就建在半山腰。真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建在那種地方,這大概就是貴族提倡的回歸大自然?
也因此,案發現場的勘察尤為簡單。根本不需要去尋找人證。就算有犯人在森林裡留下痕跡,七天一過也什麼都沒有了。
更何況兩天前還下了一場雨。
“這裡就是事發地點。”弗裡德停在坑坑窪窪的路麵處。一旁的欄杆上是被炸毀的痕跡。根據塞蒙的資料,案發的車輛也一同被炸毀。大概保鏢跟犯人是有過一場爭鬥的。“當時在場的保鏢和司機均已陣亡。”
“屍體呢?”凱因斯問。
“碎得隻剩肉塊。”
“粉身碎骨啊。”
“太明目張膽的毀屍滅跡。換而言之,屍體上一定有什麼致命線索。”弗裡德把上下拋動打火機,“比如說……死亡方式。”
“但再特殊的死狀,被炸成碎肉之後也沒有辦法查看。”
弗裡德讚同道,“沒錯。”
“所以我們過來乾什麼?”
“我正在學習。”
弗裡德將手裡的小冊子公開。上麵赫然寫著小學生偵探團第一步——在案發現場發現致命線索!
嘭——
欄杆光榮完成了它的使命,步入死亡。
弗裡德額上滴下冷汗,他戰戰兢兢地側過身,左手後的欄杆也成了碎片——比案發現場破壞得更徹底。
凱因斯雖然打在了欄杆上,可看他不耐煩的眼睛,弗裡德完全有理由相信是欄杆幫他逃過一劫。
感謝兄弟。
“冷靜、冷靜!”弗裡德匆忙說道,“探案要注意儀式感、儀式感!沒有儀式感,可是找不到正確凶手的哦——”
“這就是你讓我白跑一趟的理由?”凱因斯反問。他隨手打開車鎖。剛才攻擊時他順手拿走了車鑰匙。
汽車啟動的聲音如此悅耳。
弗裡德心覺不妙。“等等!你去哪兒!”
“回去。”凱因斯回答。他一腳踩下油門。
“等等!把車留下——”
弗裡德吃了一嘴尾氣。
他看了看烈陽,又看了看離自己遠去的汽車,長長地歎了口氣。
“唉,偵探總是寂寞如風。”
弗裡德繼續翻著筆記,上麵寫著小學生偵探團第二步:調查被害者信息,尤其是人際關係。
弗裡德在腦海中把“調查人際關係並不觸犯客人保密要求,隻是作為完成委托必要手段”的關係理清之後,將目光投向半山腰的彆墅。
是時候去調查被害者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