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裡德聽後,認同般點頭。“因為薩綺你並不會搭屋子。”
“而且我也隻會做些簡單的菜。”薩綺不好意思地說。“澤萊斯能活下來真不容易呢。”
澤萊斯則說,“彆這麼說,沒有你,我是活不下來的。”
“總之,我們度過了一段相對平靜的時期。”
“大多時候我會搬著澤萊斯出去曬太陽。可當屋子坍塌後,山裡爆發了泥石流,我不得不帶澤萊斯轉移陣地。”
“真可怕。”薩綺後怕地皺起眉,“我幾乎找不到落腳點,隻能不停瞬移。一些樹枝被踩之後就斷掉了。還有很多逃難的野獸。我被追著追著,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又累又餓,我隻好隨便找了個山洞先睡一晚。就在這時,我們遇到了格雷。”
“那個山洞竟然是格雷的據點。”
聽眾都一起望向格雷,但顯然,冷漠的男人並不想接過話筒。
薩綺繼續講道,“我跟格雷打招呼,希望能借助一段時間。他當時沒有說話,我就當他同意了。”
“於是,我們就住了下來。一開始,我們幾乎沒有交流。直到有一天,我抱怨了一句,不知道澤萊斯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後,格雷突然跟我說話了。”
“‘依他的回複速度,至少也要十年才會醒’。”
“我那時才知道格雷也是神眷者誒。”
薩綺一臉吃驚。澤萊斯不由地發笑。
野生的薩綺自然沒有隨時隨地感應神眷者的習慣。她也沒有學過係統的戰鬥法,無法從人的行動上判斷那個人是不是神眷者。
她起初還以為格雷是經驗老到的獵人。
可能也正因為她單純,格雷才會幫忙。
“之後,我就漸漸和格雷熟絡起來。”
澤萊斯幫忙補充道,“薩綺不太會說謊,好像是先把自己的信息透露出去了。格雷猜到她是野生的神眷者,並且被阿爾貝托追殺,態度就緩和不少。”
弗裡德好奇地問,“格雷也想反抗阿爾貝托?”
“我曾經是。”格雷終於開口。他的聲音沙啞且滄桑。
“曾經我是為阿爾貝托戰鬥的一員,我幫他們抓捕叛徒,對抗王室。後來我被暴君擊傷。‘治愈’係的神眷者沒有時間治好我,於是,貝籬就過來問,有另一種方法可以治療你,隻是需要冒一些風險。我同意了。”
“但我沒想到那是個地獄。”
格雷首次露出怨恨的神情。他的聲音也變得尖銳。
“我被帶進了一個地下研究所,在那裡,我被進行了各種實驗。確實,我的傷好了,但我被移植了很多東西。有的東西跟我排斥,我就眼睜睜看著那人把我剖開,取出來。我有時候痛得很想去死,但我做不到。因為研究所裡也都是神眷者。不,那些東西才不是神眷者。隻是被人為造出來的怪物!它們聽那個人的命令,過來看守我!”
格雷忽然平靜下來,他的精神狀態確實有些異常。“但我也不是沒有收獲。我的天賦改變了,變成煙,還具有腐蝕性。因為我是被暴君擊傷的。那個人沒有祛除暴君的力量,而是試圖將它和我融合。當然,在我用出新天賦的時候,那個人還失望了。顯然,他正在試圖造出第二個暴君。”
“我也是漸漸才想明白,原先我隻是個操控‘氣’的神眷者。我在貝籬眼裡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小兵。但我的體內留有暴君神力,我反而變得值錢了。他們正在暗地裡製造更強更恐怖的傀儡,所謂的阿爾貝托根本不是什麼神眷者的家!而是貝籬他們實現野心的臨時據點!”
“在我之前還有多少同伴被送過來了?芬裡爾真的救不了他們嗎?還是她根本沒有想救的意思?”
“有一次,我突然在那個人麵前喊出這些。也許當時我隻是太痛了,也許我隻是想把他激怒,讓他殺了自己。但那個人聽完後,靜靜地看了我一眼。他像是在評估什麼。不久後,他放棄實驗,出了實驗室。”
“等他再回到實驗室,就是把我放出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