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針之前,君落塵整個身子都不停發抖,嚇得不輕的樣子“娘…、神醫,真的不會痛嗎?”
她給了個讚賞的眼神,雪花還在旁邊呢,這小傻子若真喊了娘子,可不就漏餡了。
“你閉上眼,一會就好了”她道。
“那、那、那你一定要輕點”他躺在床榻上,說話時舌頭都在打結,閃爍的小眼神將恐懼展現得淋漓儘致。
大至是經曆了白天這一遭,搞得喬慕現在屢次看到君落塵,都覺得眼前這人是不是假貨。
為安全起見,她落針之前再次摸了下他後腦勺。
好在這次真是她多疑了。轉頭吩咐雪花“這裡有我,你可以退下了”
君落塵也道“你先下去,我不習慣外人在身邊”
雪花聞言,立馬退了出去。
“乖,閉眼”她叮囑道。
在她的凝視下,他總算是安安份份的將眼睛閉上。
她每一針落下,這小傻子都應景的抖一下,導致喬慕都開始懷疑自己的醫術是不是真的有這麼次?
“君落塵,當真有這麼痛?”全部紮好之後,她忍不住問了句。
他眼睛閉得死死的,腦袋的穴位上紮了不少針,整個人依舊在恐懼中。
好一會才答道“也、也不是很痛”
“就是、我就是害怕”
喬慕歎了口氣“放輕鬆,你這是身體本能的反射在作祟,過兩天就會習慣了”
他欲哭無淚“真的要紮半個月嗎?”
喬慕“看你爭不爭氣了,你要是爭氣點,興許三兩天就好了”
他皺起眉頭“三兩天也好久”
喬慕心想他這是有多排斥施針,看他這恐懼的樣子,整個腦袋紮得跟刺蝟一樣,還挺可憐的。
想了下,她道“一會我再給你開個方子,每日除了施針,再配著藥一道吃,或許能好得快一點”
“可是藥很苦”他還是不樂意。
喬慕無語望天“良藥苦口,你若不願吃,就多紮幾天針”
他立馬道“我吃藥”
施完針,待喬慕離開之後,一抹白影從窗而降,躺在床上的沈良都感覺生無可戀了。
還以為白天逃了之後就再也不要被紮,誰想,他還是低估了自家主子的段位。
“夫人說,這種情況配著藥一道吃,興許三兩天就能好”
“所以主子,你打算哪天恢複?”
君落塵臉色沉得可怕,忍不住拿斜眼看他“堂堂男子漢,紮個針當真這麼委屈你?”
沈良“…”不委屈你倒是自己上啊。
沈良內心都鬱悶極了,按理說,自家主子為了這位夫人付出了這麼多,也受過傷,區區紮個針而已,應該是難不倒他的。
為何一涉及醫診這一塊,他就死活不肯親自上陣,非得繞這麼大一彎找他來代替?
“主子,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有些事,與其這樣繞著欺騙夫人,不如老實告訴她”
“你也看到了,夫人這些日子,因為另一個‘你’有多傷神,你真忍心看她這樣?”
君落塵扶著額頭,他自然也是頭痛的。
他發現他真的是完美的詮釋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這句話的含義。
“閉嘴,我自有打算”
他起身,甩著袖子離開,臨走之跡,還不忘交代沈良“一會藥送來,記得喝”
沈良“…”這主是不是太坑人了?也不怕把他喝出個好歹來。
白天被喬慕那一通紮,他功力現在還沒恢複呢。
君落塵死也沒想到,他這門剛打開,就看到喬慕迎麵而來。
瞬間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好在他反應快,立馬甜甜的喚了聲“娘子,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說,這幾日不回出塵軒嗎?”
喬慕聞言,稍稍怔了下,暗想這小傻子喊這麼大聲做什麼?
屋內的沈良聽到君落塵這一聲警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此刻周身沒有功力,他連閃現都玩不了。
一時之間真是連藏身之處都沒有。
“我過來拿些東西”喬慕應道。
君落塵急得不行,電光火石間,他忽然伸手,緊緊的將她攬進臂彎,明明比她高一截,腦袋瓜卻軟軟的趴在她肩頭。
“娘子,你是不是放心不下塵塵?擔心我?”他帶著撒嬌的口吻。說話間又轉手將她整個人打抱起來。
在她耳邊小聲道“你說過現在的身份不方便住這裡,我今晚跟你一起回客院住”
喬慕“…”“君落塵,我真的是過來拿東西的”她不過是想拿些貼身衣物,這小傻子怎的還突然感性起來。
見他還沒有放手的意思,喬慕也急了“君落塵,你這樣抱著我出去,讓下人看到,又該非議了”
“你可彆忘了我現在是個男人…”
人都已經走到院中央,君落塵抱著她愣了小許“娘子,難道近日塵塵都不能跟你住一起了嗎?”
喬慕“你先將我放下再說”
“哦”他看上去有些愣頭愣腦的。
“那你過來拿什麼?我讓雪花給你送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拿一下便走”喬慕不想那麼麻煩,抬腳前往屋內。
正這時,雪花把藥水端來了,笑眯眯道“小王爺,藥好了,你趕緊趁熱喝了吧,這樣藥效好些”
見雪花過來,喬慕也不好去櫃中找衣物,轉到君落塵身邊“是啊,快些喝了,這樣才好得更快”
君落塵臉色黑到不能再黑,惱得咬牙,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進來。
看了雪花一眼“你先退下,我不喜歡除娘子以外的女人在我麵前晃悠”
雪花低頭偷笑,暗想自家小王妃在小王爺心裡果真是極其重要的,立馬道了聲“是”
須臾又對喬慕道“神醫,小王爺喝藥的事,還勞你盯看一眼”
喬慕對她點了點頭,雪花走了,她也自在些。
原本是打算出了宮,再尋機甩掉太後暗中派來盯稍的人,換回自己那身衣服,到時候再說無名離開了便好,反正沒人知道她身份,太後也找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