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要私奔!
霸凜如舊的帝王傲慢地凝視著她落下的身影,唇畔卻掛著難掩愉悅的笑意。他漫不經心地伸出手,隻待接住對他來說小小的身子。
安瀟湘正麵朝下,天藍美眸怔怔地望著下頭的夏無歸。隻見他漫不經心地伸著雙手,神情傲慢孤高,凝視著她深邃魔魅的褐瞳之中,卻滿是溫柔的神情。
她驚覺自個還在半空中,後知後覺地來不及驚呼一聲,便四仰八叉地跌進夏無歸寬闊魁梧的懷中,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像八爪魚似的抱住了他精壯的身子。
而傲慢霸凜的帝王,被安瀟湘砸中,愣是一動不動。武功高強的皇帝陛下下盤極穩,便是再多幾人砸來,仍是不動如山。
當她落入夏無歸的懷中,他唇畔勾起更大的弧度,褐瞳難掩愉悅之色。忽然沉聲大笑,像抱孩子似的隻手托起安瀟湘的屁屁。輕輕貼近她的耳畔,用隻有倆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帶著絲絲戲謔玩味的意味,傲慢霸凜的聲,緩緩低揚“安瀟湘,你還小,但你若等不及了,孤不介意你為孤生個孩子!”
聞言,安瀟湘驀然漲紅了臉。為啥她一下就聽懂了這話是啥意思,呸!夏無歸這臭不要臉的,竟然還想讓她生孩子,她隻是十七歲的純潔少女啊!
安瀟湘還掛在夏無歸身上,她雙手攬著他的脖子,輕輕地啐他一口,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夏無歸你知道你多大了嗎?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想著欺壓無知少女,簡直忒表臉了!”
而這話說的並不是特彆大聲,跪伏兩旁的百姓並未聽到。而一旁武功挺不錯的玻璃與皇衛一不小心全聽到了,並且齊齊抽搐了一下嘴角與眼角。皇正當壯年,哪有一大把年紀了?
想著,他們默默地數了數皇的年齡。皇已二十有八,而安妃方才不到二十,如此一瞧,確實相差挺多……呸!皇便是再大一點,也有大堆大堆的女人爭先恐後地想入宮服侍皇,天下無人能配得上皇!
一眾侍衛麵色肅然,一聲不吭地立於一旁。如此想法,瞬間將皇好的一麵想到明麵上,不允許自個想到任何不利於皇的事。
玻璃的想法就不同了。一聽到安妃的話,立即便想到,皇單身禁欲已近三十年了,若是再不好好把控大好時光,怕是真要孤獨終老!而他也會被老師爺,左一刀右一刀剁成幾盤菜。
他默默回想了從前。打從九年前,他便擔負了老師爺給予他的厚望——催婚!
而他在皇耳邊吹風,一提皇的婚姻之事,皇便會勃然大怒,要將他拖去守邊城……他是真不想再回到從前,變成肉夾饃之中的肉,左右為難啊!所以他打定主意了,不論如何他都得給安妃與皇拉皮條,讓它們和睦相處,他也能免受兩邊的重重壓力!
想到此處,玻璃又是麵無表情地重重點頭,更加肯定與堅定了自己的立場。
然,作為正主的夏無歸聞言,麵色驟然黑沉,眉間折起熟悉的折痕。一眾人隻覺著,空氣忽然冷了八度,原本凜冽魔魅的氣場,瞬間被森然駭人的魔息取而代之,排山倒海般強硬地湧入眾人心中。
他霸凜蔑然的褐瞳深邃地凝視著她漂亮的藍眸,讓人看不清他的心思。他忽然一言不發地轉身,抱著她入了轎攆。
王駕起,侍衛扛著轎攆,以玻璃為首,穩重前行,直往皇宮。
百姓們紛紛跪伏,不敢阻路,直至轎攆已遠至肉眼看不見時,才敢起身。皇之王駕,誰人膽敢阻攔,對皇不敬,便是滔天大禍、滅頂之災。
天空似飄著大片黑雲,覆蓋著奢華高貴的轎攆,轎攆之外方圓幾裡,皆被攝人勾魂的魔息覆蓋,強大的魔息滾騰於半空中,那是多麼強大的震懾之氣,不容違逆、不可違抗的威懾令人毛骨悚然,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屈膝跪伏,立即俯首彎折。
轎攆之中,夏無歸一直黑沉著臉,自從坐上轎攆,便一言不發地擱在那閉目沉息,讓安瀟湘覺著心裡沒底。難道這廝不是來找她麻煩的?芷當著暗衛的麵說了那樣的話,夏無歸竟無動於衷?
實在蹊蹺。
但她不知道的是,暗衛通報了夏無歸後,夏無歸果真勃然大怒,當即便出了宮。
而玻璃‘皇,您是要將那人碎屍萬段?此等小事屬下來便是了,您何必親自走一趟呢?’
‘孤去尋她!’
‘…那…那人…該如何處置?’
輕蔑傲慢的帝王冷嗤一聲‘諒他也沒那個膽子,膽敢忤逆孤!直接抄家!’
‘……屬下這便命人去辦。’
皇怎會為任何人費心費神,安妃除外。皇怒的並非他說了那般的話,氣的隻是安妃去聽了那般的話!
時間挪回到轎攆之上。寬敞的轎攆之中,淡淡的、好聞的龍涎香漂散開來,令人心曠神怡。這一頭,身著淺灰色衣袍,頭戴銀冠,裝作假小子的俏人,絕美容顏之上掛著絕世無雙的天藍水眸,滿目忐忑不安的神情,不知所措地把玩著手指。
另一頭,氣場極強的帝王閉目沉息,渾身彌漫著森然駭人的魔息。轎攆之中的氣壓無形之中升高,險些造成迫人窒息的錯覺。
他俊美的容顏神秘而魔魅,猶如那深入煉獄的魔宮君王,縱使人心甘情願為之沉墮,又似萬丈之上的神詆,孤高而遠古氣息悠久遠揚,令人打從心底屈膝臣服於他腳下,為他驅使。空氣中若隱若現的龍涎香氣,更為他添了幾分神秘感,亦渲染了空氣中的驚悚感。
轎攆之外,玻璃為了讓皇與安妃好好交流感情,以免讓他再回到從前悲苦不堪的生活,以及讓老師爺早日抱上徒孫,麵無表情地眼神一斜,扛著轎攆的侍衛便開始了無數圈的圍城兜圈之旅。
走到哪,周圍的百姓跪到哪,這才剛站起來沒多久,又得跪下。百姓們麵麵相覷,又不敢多言,心中映照著同一個碩大的問號。皇這是…閒的沒事圍城體察民情?可這未免也太過頻繁了些吧…莫非……
百姓們忽然想到了皇的新妃,那位絕代佳人也在轎攆之上……莫非……百姓忽然想到了同一個點上,笑容也變得越發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