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太醫當做什麼都聽不見看不見,專心投入診脈之中,經過一致商議決定,一名太醫表率上前道“皇,女子來月事,身子總是虛些,經不起劇烈活動,好在安妃並未傷及腹部,宮房未損,並無大礙。”
太醫們留下外敷膏藥,便相繼離開無生宮。誰敢給安妃瞧外傷?這不明擺著觸皇的逆鱗嗎?留下膏藥意思意思,讓安妃自個上藥。
安瀟湘其實沒啥事,就是腰疼得厲害,一聽太醫說沒啥事,輕巧地一蹦下床,拎上膏藥準備走人。
這一回,夏無歸並未攔人,任由她踏出無生宮。
安瀟湘前腳剛走,淼沝水便從暗處隱現,上前稟報“皇,屬下應玻璃大人,帶人去抄家,卻早已人去樓空。”
人去樓空?
夏無歸唇畔勾起寒凍的弧度,褐瞳之中毫不遮掩蔑然傲慢之色。冷醇磁性的聲,緩緩地道“喜歡逃,便讓他逃個夠!”
聞言,淼沝水立即會意“屬下立即派人追殺,每日三波殺手,接連不斷。”
惹怒皇,不想賠錢了事,那便賠命吧!
安瀟湘忍著腰疼,故作輕鬆地蹦躂出了無生宮,發現橙子已在殿外侯著。見她出來,橙子立即迎了上來,準備將她扶著走回無生宮。
而此時,一堆侍衛扛著小轎出來,停在主仆二人麵前,聲如洪鐘地喊道“恭請安妃回宮!請安妃上轎!”
……
安瀟湘倒是沒拒絕,畢竟疼的是她的腰。於是主仆二人乘著轎攆,回了錦繡閣。
入了小院,才發現桃子早已回了宮,正整理著那些花草。她忙著,二人便未打擾她,回了屋,給安瀟湘上藥揉背。
不得不說,橙子手藝挺好的,細心體貼又溫柔,簡直是居家必備好妻子,她若是男人,她都想娶橙子了。安瀟湘享受著按摩,忽然打趣了一句“橙子,若是以後你沒嫁我也沒嫁,我們湊合過一輩子算了。”
‘你沒嫁,我也沒嫁’幾字意義匪淺,安瀟湘言語中絲毫未遮掩其意思,明確表達了自己未來不會與夏無歸同處一處。
橙子給她按摩的手忽然一僵,弱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主子,橙子一輩子都是主子的人!”
她還小,未想嫁娶之事,如此輕易地將一輩子說完了。
她扭頭笑了,漂亮的藍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就算你不嫁,我也不能讓你跟著我一輩子呀,多好的姑娘啊…跟著我一輩子太委屈你了。”
不知還要放下身段在夏無歸跟前裝傻多少時日,但是,至少已爭到能說話的地兒了,離開,也不遠了。
……
又是新的一天,安瀟湘經過橙子一晚的按摩,腰骨好多了,出街溜達去了。橙子非要與她一塊,生怕她又咋滴了撞傷了腰腿。
她這是光明正大地出宮,也不在意誰跟蹤她了,穿著平常的衣裳便出去了。本來那幾個侍衛還扛著小轎,非要讓她坐轎出行,可若是坐轎出去了,出宮溜達還有什麼意思?於是她瘋狂拒絕,一路連奔帶跑,甩掉了扛著轎子的侍衛。
她身著蔚藍衣裙,衣擺之中繡著雲朵狀的銀絲暗紋,精致的麵容不施粉黛,長發隻一根藍絲帶簡易纏繞,便是如此背影,已是美得不可方物。她微微回眸,發絲舞動,裙擺飄揚,那麵龐之上,足以撼動整個星凜大陸的盛世美眸,一笑傾國。
她一出現,層層疊疊的守衛立即退散兩邊,為她敞開一條寬廣的道路,似乎她是最為尊貴的女王,浩瀚星海之中的圓月,萬眾矚目,光芒耀眼。
百姓們為其大陣仗紛紛側目,隻見絕代佳人傾世藍眸,高傲的神情漫不經心地踏步,在守衛的簇擁之下,緩緩而出。
皇城守衛,除了皇出現,素來是堅守崗位,分毫不動。而這位藍瞳姑娘出宮,竟也如此大陣仗…夏國之內,除了皇的新妃,還有第二人擁有這絕世藍眸?可這位皇妃出宮竟連轎攆也無,直接帶一宮女便走出宮了。
所以他們是跪…還是不跪呢?
在如此猶豫不決的情況下,百姓們麵麵相覷,紛紛退散兩邊,不敢阻攔她的去路。她的藍眸,便是證明她身份最好的象征。
在如此猶豫不決的情況下,百姓們麵麵相覷,紛紛退散兩邊,不敢阻攔她的去路。她的藍眸,便是證明她身份最好的象征。
安瀟湘隻是隨便逛逛,並沒有想見什麼人做什麼事。冬至節隻剩幾日,那日之前,還是減少與安柚兒見麵的次數,以免引起夏無歸的懷疑。
今日她大大方方的出宮,跟著她的暗衛也多了幾個,其中有一個極其隱蔽不易發現的暗衛,想必便是淼沝水了。
思索之間,已走到了皇城最為熱鬨的美食街,街頭有一賣桂花酥的店麵。她霍然想起來,那一日星河救她,在冷宮之中給她吃的,便是桂花酥。
那孩子說走就走,也沒與她講過她去了哪。她還真有點擔心,擔心他的性子越發孤僻,他武功比她還高強,定是吃穿不愁,而是還是個小賊,若是再撞上明王府這種地兒偷東西,豈非死定了。
她當時還想帶他走來著,怎料最後竟自身難保,多虧了星河,她才能挺過宮中最難熬過的那一日,而那一日,恍若隔世,卻記憶猶新、刻骨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