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_王後要私奔_线上阅读小说网 

二十八(2 / 2)

安瀟湘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歐陽習習,小聲道,“從前隻聽聞過修羅門,星魂門是打哪來的?”

從前便聽說修羅門獨攬天下的所有殺人任務,僅有不接的,沒有殺不死的,這個星魂門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歐陽習習挑了挑眉,倒也有些正兒八經的模樣回話,“修羅門近日的生意淡了許多,又出現了些小門小派,與修羅門搶生意……知道為何修羅門的生意清冷了許多嗎?”

聽著這番意味深長的話,安瀟湘心中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卻還是問了一句,“為什麼?”

歐陽習習有些興味地道,“知道你上了火場後,這天下百姓可都曉得你活了過來,用儘所有的身家也要換你一條命,但是,你的單子有哪個殺手敢接呢?那不就是與那修羅門門主作對嗎?”

左右殺手都是沒有親人的,他們的天職便是殺人,不會懂得百姓們的喜怒哀樂,甚至他們殺的人比安瀟湘殺的人多了去了,世人本應世人更恨殺手,事實卻更恨安瀟湘。

殺手沒有人情味,他們隻收錢殺人收屍一氣嗬成,讓多殺一個人不殺,讓少殺一個人也不行,收了多少錢,便殺多少人,這便是殺手的規矩。

聽見這番話,安瀟湘隻能咂了咂舌,慢慢地道,“誰想來殺我,誰便倒黴,這很正常,那你如今想如何處置這些人?要將人還給他們?”

“不。”

歐陽習習正色起來,霍然用折扇挑開了門簾,他笑得人畜無害,慢慢走了出去,與那些個殺手對望,“星魂門不過百十個人,如今還剩下多少?”

殺手們麵麵相覷,有些警惕地看著歐陽習習,冷聲道,“二皇子,您若是不願將人還給我們便直言,不必如此拐彎抹角的。”

見殺手們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模樣,甚至還有人摸上了各自的武器,一副要上前要將歐陽習習弄死的模樣,讓歐陽習習咂舌,“在下沒這個意思,隻是想問問,你們星魂門的生意不景氣,不如入修羅門,保你們衣食無憂,如何?”

見狀,殺手們當即便不信,紛紛退後幾步,“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歐陽習習正色,將折扇收回了腰間,又自袖口掏出來一枚令牌,掠過眾殺手的眼前,又慢慢放回了袖中。

而殺手們在看青那塊令牌上所刻之字之後,當即便變了臉色,開始歐陽習習的言語。

雖說他們是冷血無情的殺手,卻也是相互抱團取暖的有血有肉的人,除了彆人,他們便都是家人,他們被世人所拋棄,一群被世人拋棄的人又組合在一起,成為了星魂門。

他們殺人不過是為了一口飽飯吃,也從未做過有違倫理之事,隻是殺人,也從未沾女色。

殺手們麵麵相覷之後,氣氛便平息了許多,很快便從各自的眼神之中,讀出了同一個情緒。

那殺手領頭之人便上前,主動朝歐陽習習俯首,“二皇子,我等願受二皇子差遣,求主人收留。”

說罷,那殺手身後的殺手們也跟著上前,“求主人收留。”

這般三言兩語,便將這夥殺手的心給收買了,對歐陽習習俯首稱臣,讓安瀟湘都有些驚歎,問了一句馬車上那麵色淡定的姑娘一句,“剛才你們二皇子做了什麼?”

那姑娘轉過頭,方才在歐陽習習麵前的嬌媚全無,隻剩從容淡定,“二皇子如今是修羅門的當家人,除去門主,便是二皇子最為珍貴。”

安瀟湘“哦”了一聲,“沒想到他還有這層身份。”

那些個殺手平息後,這一路總算是暢通無阻,但沒有人對車隊下手。

正在安瀟湘剛鬆了口氣時,歐陽習習忽然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這可是你逃走的好時機,你當真要再回去嗎?”

聽見這話,安瀟湘愣了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卻聽他接著道,“夏無歸權勢濤天,若你回去自投羅網,那便再難有如此好的時機了。”

安瀟湘微微眯了眯眸,略微有些警惕的意味,“你什麼意思?你同那個人是一夥的?”

她所指之人,自然是那個同樣勢力龐大的紅衣公子。

聽見安瀟湘的言語,歐陽習習毫不猶豫的嗤笑一聲,言語之中毫不遮掩對其的冷漠,“你可彆誤會,在下與那人並非同路人,也走不上一處。隻是好歹多年交情一場,也有門主的特彆照顧,才好意提醒你一句罷了,若你要回去,在下自然不會攔著。”

頓了頓,歐陽習習的言語更為意味深長,尤其是看著安瀟湘的目光,越發興味,“你可彆以為那夏無歸是什麼好人。”

安瀟湘沉默不語。

即便有歐陽習習的提醒,以及修羅門門主對她的額外照顧,她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回去,一方麵是因為夏墨,另一方麵則是為她紮根在懿城的安家營,等待著她回來的百姓們,等待著她救贖的過往。

休養了幾日,安瀟湘的腿已然好了許多,在憶起修羅門門主為她接腿的那日,還讓她忍著疼,發狠地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即便瞧不見,她也能想象到那少年悶哼一聲後發白的臉色,神情淡漠卻又溫情,對她說了一句,“你可願同我走?”

少年的言語鄭重,誰讓安瀟湘聽出了幾分好似下定決心一般的堅定,那一刻,她的腦海中好似又蹦出了許多畫麵,分明一幕幕都回放在眼前,卻又怎麼也瞧不清究竟是什麼。

很熟悉的感覺氣息、言語,甚至每一句話的每一個語調,皆是十分熟悉,好似初見的紅衣公子時的那種感覺一般,不論是觸覺,味覺,嗅覺,都不由自主的隨他去。

也許是它們的命裡都有彼此,又或許是曾經有彼此,才會如此深刻。

就這般鄭重的言語,安瀟湘不敢將他當成玩笑話,隻是很認真說了一句,“謝謝,不過我該回去了,我女兒在等我。”

這番話,好似一隻完美無瑕的玉如意,被鋒利的刀刃斬斷,哐的一聲,斷在了星河的心中。他沉默了許久,隻問了一句,“五年了,你過得如何?”

安瀟湘隻覺得跟前這個人很熟悉,連他說話時帶出的聲調,也讓她不由自主的酸了眼眶,好像這番話,她等了很多年,很多年一般,終於等到這番話,她卻沒有能拋下一切的勇氣。隻說了一句,“很好。”

少年沒再追問安瀟湘的答案,隻是靜坐於她的身邊,二人挨在一處,等待著日出的到來。他沒說什麼,隻是淡淡地道,“望你的選擇,是你自己的決策。”

即便安瀟湘雙目空洞,瞧不見任何色彩,卻仍是能想象到少年的神情,藏匿了所有的情緒,那淡漠的目光卻毫不遮掩地微微顫動著。

她身為夏國眾人皆知、罪孽深重的王後,若背負著罪孽離去,豈非同世人所想的一般逃離了,同樣是千古罪人,她為何不為自己著想一些。

接下來,歐陽習習便很快帶她接應到了墨白,便不管不顧的自行離去,不再過問她的去處。

回到夏宮後,安瀟湘仍在回憶這番情景,不明白歐陽習習與修羅門門主所言之事究竟是什麼,他們好似在提醒著她,警告著她,夏無歸很危險。

安瀟湘一瘸一拐的走入宮門時,那霸凜如舊的帝王幾乎立即將她緊緊擁入了懷中,那力道大得幾近讓她窒息,說來震懾淩人的氣息,也溫和了幾分,卻有幾分彆來無恙的激動。

安瀟湘藍眸空洞,腿也是一瘸一拐的,這麼狠狠一抱,當即扯動了她身上所有的傷口,忍不住嚶嚀了一句,才讓他稍稍鬆了些氣力。

夏無歸用大掌托住安瀟湘的後腦勺,又用微微有些細碎胡渣的下顎抵住她柔軟的發絲,褐金色瞳孔之中迸出毫不遮掩的心疼,嗅著她的發香,卻又有些沉溺。他低沉又有些嘶啞的聲線,好似哄著小孩一般,慢慢地道,“回來便好。”

這番情景之下,那極強的壓迫感也降了下去,讓他所有的情緒都暴露在了眾人眼前,很顯然,他在痛心著安瀟湘。

對於夏無歸的情深,安瀟湘沉默不言,也並未回應他的擁抱,隻是靜靜地站著。

滿腔熱忱,迎來的僅是平靜如水,毫無波瀾。

夏墨聞訊而來,牽著安瀟湘的手便哭訴,“母後,您走了這麼久,墨兒還以為您不要我了…”

“小寶貝,母後怎麼會不要你呢?”安瀟湘慢慢掙脫開夏無歸的懷抱,自然而然的牽起夏墨的手,有些心疼地道,“瘦了,回宮母後給你煲個湯補一補。”

夏墨笑臉應下,便與安瀟湘手牽著手一瘸一拐地走了,將那存在感極強,卻被忽視的帝王晾在一邊。

有宮人引路,安瀟湘即便是瞎了,也走不到哪去,連腿都瘸了,彆說逃出去了,便是多走兩步都得大喘氣兒。

玻璃歎息一聲,為安瀟湘對皇的無情,王後能瞧出公主瘦了,卻瞧不出皇瘦了嗎?

一方麵為安瀟湘的無情歎息,另一方麵又為安瀟湘腿瘸了,心中放著鞭炮普天同慶。皇一直很在意往後的去向,最不喜王後與外男廝混在一起,尤其是諸葛隻。

如今的王後腿也瘸了,眼也瞎了,彆說出這道宮門,便是出去了也瞧不見美男的姿色,他深深的覺得,皇最大的心願便是將王後囚禁於夏宮之中,永遠,永遠,永永遠遠,永永遠遠。

這樣,王後便再也不會離開夏宮,離開皇,即便無情,也是情。

迎著光,安瀟湘的背影發出耀眼的光燦,湛藍色的衣裳中所摻雜著的銀絲,一閃一閃的發著光亮。

至高無上的帝王一直未跟上那母女二人的腳步,隻是靜靜地凝望著它們的背影,褐瞳之中是所有人都琢磨不透的情緒。

安瀟湘是有意疏遠夏無歸的,一方麵是因為歐陽習習的警告,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她的行為已然算得上婚內出軌,不論此事的結局是什麼,她都不該再瞞著夏無歸。

安瀟湘許久沒入灶房,竟也有些生疏了,隻覺得造房中的菜刀越發的重了,她竟有些提不起來。她試了好幾回,額角都透出了好幾層汗水,那菜單卻仍舊穩如泰山,一動不動地紮在砧板中。

雖說安瀟湘瞎了眼,但從前熟練了切菜的功夫,也想試試瞎了眼的她還能不能動刀,怎料,瞎了眼的她不僅不能動刀,連刀都提不起來了。

見安瀟湘十分吃力的模樣,一旁的宮人終於忍不住上前,幫安瀟湘將刀提了提,輕輕鬆鬆便將刀給刮了出來,瞧得她目瞪口呆。

奪過了安瀟湘手中的菜刀,宮人趕忙道,“王後,這些個事兒讓奴婢來便好了,橙姑在外頭等著您呢。”

安瀟湘喜歡下廚房,也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事兒,身子虛,做什麼都得喘上幾口氣兒,所以,但凡與灶房沾上邊兒的,都不許宮人插手,但如今……

安瀟湘歎息一聲,“不怨你們,怪我無能。”

聽到這番話,周圍的宮人們趕忙跪了下來,噗通一聲,跪倒了一片,“王後息怒!”

安瀟湘的言語更為淡然,頭也不回,隨意擺了擺手,“我沒怨你們,都起來吧。”

說著,她便慢慢摸索著跨出了門檻,很快便摸上了一隻溫暖的雙手,細嫩光滑,是個女人的手。

安瀟湘一下便認出了此人,“橙子,歇了幾日,精神可養好了?”

“好了許多了,主子,”橙子言語聽起來有些難過,“都怪我,若我跟著去的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安瀟湘搖頭,“不怪你,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對吧?”

這下好了,如今兩個瞎了眼的人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往庭院走去,遠遠的,便聽見了雙雙的叫喚聲。

被橙子牽著,不知走了多少步,隻聽見不遠處跪倒了一片人的聲響,以及請罪的聲音,“是屬下無能,才讓黑衣大人受苦,請黑衣大人降罪!”

安瀟湘聽出來了,是良閔與墨白領頭的聲音,還有朱蘇那稚嫩卻堅定的聲音,劉言那被豪邁聲音掩蓋的微弱聲音,安家營的所有人都到齊了。

安瀟湘並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隻是摸索著石凳坐了下來,卻不知該看向哪處遍,隻是四下擺了擺手,“我離開後,沒出什麼大事兒吧?”

良閔搖頭,言語中是嚴肅以及難以遮掩的愧疚,“沒有,隻是弟兄們都在擔心您的安危。”

安瀟湘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的遭遇,又隻是雲淡風輕的擺了擺手,“我沒什麼大事兒,你們不用掛在心上,我知道你們儘力了。”

安瀟湘素來不拘泥於小節,待身邊的人也算親厚和善,待百姓們也不算愧對良心,能饒的儘量饒了過去,能大事化小的便儘量大事化小,也算是為從前的她積德行善了。

眼瞎了,腿斷了,遇了數十波殺手,險些被百姓殺死也算無事?

見安瀟湘雲淡風輕的模樣,朱蘇忍不住問了一句,“黑衣大人,您究竟去了哪?弟兄們找您都快找瘋了!”

這話才剛說出口,便被良閔一巴掌打了過來,狠狠蓋在朱蘇頭上,厲色低言,“閉嘴!”

什麼都能問,唯獨不能問這個,安瀟湘經曆的絕大多數都是痛苦的,再問無異於在將傷口扒開撒上一層鹽水罷了,問了豈不是多此一舉?

“我真的無事,”安瀟湘再一次搖頭,“我有些乏了,你們便回去歇著吧,不必聚在此處,免得皇以為我們要起兵造反呢。”

安瀟湘不便出宮,安家營皆是聚眾入宮請罪,一來便是千百號人,也算是個大數目。

聽見安瀟湘這般明顯的逐客令,安家營自然也不敢久留,紛紛告辭。

現在人即將散儘的時候,安瀟湘又忽然喚了一聲,“劉言留下,我有些事兒要同你商議。”

劉言本便磨蹭的腳步,一副欲言又止又不敢言的模樣,見安瀟湘叫住他,當即便回過了頭。

橙子回憶著那日商會上發生的事,又有些頭疼欲裂,僅是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拳,卻還是被墨白察覺到了。

墨白擔憂地上前扶住了橙子,“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安瀟湘也通情達理,就擺了擺手,便要墨白將橙子下去,“不舒服便回去歇著,我不打緊的。”

見狀,橙子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直起了身子,“我無事。”

這般倔強的模樣,讓墨白瞧著心疼卻無能為力,隻能駐守在她的身邊,陪著她看著安瀟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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