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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氏跟老九成親沒多久,除了成親那會兒妯娌之間打交道的時候還不多,平日裡四爺跟老九更是沒什麼往來,尤其瑾玉知道這位以後是鐵打的八爺黨,與董鄂氏交好的心就更加少了大半。
畢竟四爺不是個心慈手軟的,要是天注定他們兄弟以後要鬥個你死我話,自己跟董鄂氏走近了也沒什麼好結果,到時候真舍不得也隻能自苦。
“淺草,你說說這是怎麼個意思,禮有點重了吧。”佛像是正月十四請到府上來的,當時瑾玉忙著第二天的上元節,隻聽著下邊奴才說九福晉派人請了個菩薩送來也沒去看,還以為就是尋常擺件。
誰知道這主兒剛成親就隨了老九那德行,年紀不大招搖勁兒不小,可到底是送上門來的禮也不好往外推,隻能捏著鼻子收下。
“奴才瞧著還行吧,咱們府中庫房裡好些前朝木雕玉石的佛像,聽說也價值連城是無價之寶,這金佛好歹還有個數不是。”
淺草說是這麼說,但哪有人不愛金銀的,小姑娘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一直沒離了佛像,看了又看之後還傻乎乎的問瑾玉,“福晉,您說要是把這融了打金簪,那得能打多少簪子啊。”
“你這丫頭心裡想什麼呢,我是短了你的首飾還是怎麼著,虧你想得出來。”淺草的話聽得瑾玉哭笑不得,“這裡頭是泥胎,再是足金也是泥胎,你以為全是金子啊。”
不過說是這麼說,被淺草這麼一提醒瑾玉還真仔細盤算了一下,要是都打成首飾簪環能出多少件,不想不要緊一想還真動心,要不是她自己經曆過玄幻不可說的事,說不定就真動手了。
“哎呀,瞧瞧這事給鬨的,算了算了怎麼個意思再想也沒用,先琢磨這彌勒佛放哪兒吧,這麼大個佛像總不好堆庫房裡。”
要不說董鄂氏也是劍走偏鋒呢,人家往後院送佛像十之八九得送觀音娘娘,要是沒什麼特殊情況最好還得是送子觀音,才能送到人家心坎上。
她送個彌勒佛來一臉笑嗬嗬的模樣喜慶倒是挺喜慶,隻是這裡頭的意思實在叫人參不透,是想祝願自己笑口常開還是外邊四爺又乾了遭人恨的事,這是借送禮的機會來映射四爺的
“咱們正院後頭不就有小佛堂嘛,往那裡頭擺唄。”自從瑾玉成了四福晉之後,除了初來乍到頭一天在那小屋子裡待了會兒,之後就再也沒往那邊去過,就算有時候路過那偏院瑾玉都不想往那邊多看一眼。
一來她隻要靠近那屋子就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原主以前那些憤懣不平的情緒來,實在是太影響自己的狀態了。
二來自己稀裡糊塗的就到了這地方,誰知道是不是那小屋子裡邊有什麼稀奇東西呢,這要是再碰上一回能原路回去是最好,萬一不能還不知道把人弄哪兒去,到時候萬一還得討飯做苦力,自己可哪樣都做不來。
“不”所以淺草一說這事瑾玉下意識就要拒絕,但一個不字剛出口瑾玉就靈光一閃,“不如這樣吧,那小佛堂太小了還背光,旁邊倆屋子又空著浪費,咱們找人來改一改,把幾間屋子打通弄個大點的佛堂。”
要不說一力降十會到什麼時候都管用呢,既然看著不舒服留著又膈應,那就不留著好了。小書齋那邊現在另有彆用懶得再動,瑾玉又實在想要個能喝茶發呆的好地方,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這偏院另一半也收拾出來,到時候一邊禮佛一邊修身養性,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既是想得這麼好那就說乾就乾,吃過中午飯瑾玉就讓人出門找工匠去,沒想到等了好半天工匠沒等來,反倒是先把人四大爺給等回來了。
要說這事四爺也不想自己顯得過於小氣,但看著氣喘籲籲來通風報信的張保,心裡的不高興還是騰騰騰地往上頂,質問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再說一遍”
“主子,奴才也是聽來的,說是福晉想改一改院子叫人去七貝勒府帶個話,讓七福晉托七貝勒爺在工部打聽打聽,有沒有手藝好的工匠。”
張保這會兒連頭都不敢抬,誰讓自己好死不死躲在前頭門房裡賭錢,都能正好碰上正院那頭的奴才,那人也是多嘴多舌,出去就出去非得在門房裡轉一圈,還把這事說得一屋子人都知道,張保就是想裝不知道都裝不了。
“主子您彆著急,福晉隻說找工匠做活兒,也不一定就是動小書齋那邊。”
蘇培盛知道主子一直惦記著正院那小書齋,光過年這段時間就有意無意的提了兩回,可惜兩次都被福晉裝傻充愣給糊弄過去了。原本蘇培盛想著糊弄就糊弄吧,夫妻過日子誰還沒點非要較勁的地方,可誰能想到福晉比主子還硬氣,這說都不說一聲就找人拆房子也忒狠了點。
“你這奴才儘管糊弄,哪天貝勒府被拆完了爺看你上哪兒糊弄去。”此時此刻胤禛覺著自己屁股底下有釘子,怎麼坐都坐不住,更彆提什麼不著急。
最後忍了又忍忍不住,乾脆還是起身回府,他倒要去問個清楚瑾玉這是要乾嘛。明明兩人在書齋裡該辦不該辦的事都做過了,顧氏那事也說開了,怎麼還非要動那小書齋,就算以前的事過不去那就不過去,乾放在那裡不行嗎
四爺一沉臉子戶部上下就哆嗦,四爺沉著一張臉一路風風火火出了戶部更是把人嚇得不輕,有機靈些的書吏已經往當值侍郎院子裡報信,順便打探到底出了什麼事,是永定河缺銀子了還是三貝勒那頭又作妖了,還是皇上南巡又不夠錢了。
“蘇培盛,是不是又惹你家主子不高興了,這大下午的臉黑得都快瞧不見眼珠子了。”
戶部裡怎麼揣摩四貝勒的心思四爺管不著,胤禛氣衝衝的回來,進屋之後也不說話就大馬金刀的坐著,槐花上茶他當沒看見,暖手的湯婆子都遞到手邊了也不接,把槐花都給唬住了,捧著湯婆子尷尷尬尬的站在一旁進退不得。
“福晉您這哪裡話,這不是今兒外邊天氣冷,主子爺一路騎馬回來凍著了。”
蘇培盛原是想躲,可進屋前四爺就提前瞪了他一眼,眼神裡的意思明明白白不讓他躲,這會兒就隻能老老實實站在下頭,當兩個主子之間的磨盤努力和稀泥。
“凍著了還不接湯婆子,看來還是凍得不夠厲害啊。”瑾玉才不信這主仆倆人的鬼話,“胤禛,有什麼事你直說吧,這麼急吼吼的從戶部衙門回來,真打算一個人憋著勁不說啊,你不說我可真什麼都不知道也猜不著。”
現如今瑾玉叫四爺連名帶姓的叫已經十分順嘴,尤其兩人有什麼爭論或是拌嘴的時候,瑾玉要是來這麼一句就表示她不是鬨著玩的,也沒工夫跟他東繞西扯,有什麼話最好直說。
“爺聽說你要把書齋改了,是不是有這麼一事,都讓人出去找工匠去了吧。”瑾玉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四爺已經把扭頭往小隔間那頭看了好幾眼,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瞧著實在不像要動土的樣子,隨之說話的底氣都有點發虛。
“啊誰跟你說的啊”自從那天兩人在書齋裡辦了事之後,瑾玉就發現除了房裡這書齋用來專門做運動也不錯,地方雖不大但屋裡東西也不多,布置得清清爽爽的,想乾嘛想怎麼乾都方便也就懶得再動,誰承想自己歇了心思他這頭又把這事給提起來了。
“張保剛在門房上聽說的,你就說有沒有這麼回事吧。”四爺見瑾玉這樣子心裡多少反應過來,這回怕是弄岔劈了,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礙他嘴硬。
“有啊。”瑾玉故意把一句話拆成兩半說,眼看著四爺臉都紅了才把後半句補上,“可我找工匠是修後頭那小佛堂啊,老九家的送來老大一彌勒佛,我總得找個地方供著吧。”
“張保這小子就隻有賭錢的時候耳清目明,其他的時候要他有什麼用啊。誰說我要改小書齋了,我就是要動也得等咱們出門南巡再動,現在人就睡在隔壁呢,我真把屋子拆了滿院子都是塵土飛揚的,你願意我還不樂意呢。”
瑾玉就知道這人大下午的回來沒好事,瞧著挺大一老爺們,說是心係社稷其實心眼小得厲害。這回讓他丟一小人挺好,正好讓他長長記性。
“你說這東西是老九家送來的”說清楚書齋的事四爺心裡頭舒服了一點點兒,馬上這位爺的心思就轉了個彎,又轉回到他那些說不得的小心思上邊來。
“昂,前兩天送來的,我都不知道她弄了這麼個大物件來,你說這麼大個佛像也不好往庫房裡放,不把後頭那小佛堂收出來怎麼辦啊。”
瑾玉是真發愁,那大金佛實在顯眼,瑾玉這兩天總是有意無意就得過去看看,有時候連帶著放金佛的屋子她都覺得金光閃閃,這要是再不趕緊給找個合適的地方放著,這日子怕是要沒法過了。
“你這麼問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要是有我乾脆叫人把這彌勒佛再給請回去得了。”
瑾玉回答完四爺問的問題之後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立馬又緊跟著接了一句,如今離一廢太子可沒兩年了,誰知道現在瞧著一心為朝廷,對皇上忠心不二的四貝勒心裡是不是已經有自己的盤算了呢。
“不用,一個金佛收就收了,你容我兩天我給你出一張堪輿圖來,這佛堂既然要改就好好改。”
四爺顯然還不想多說他在外邊到底乾了什麼,瑾玉也就沒繼續追問,安心等了兩天之後四爺果然說話算數早早的就把圖紙給送來,連著圖紙一起來的還有從胤佑那頭要來的工匠,和額外一張改建書齋的小圖。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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