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十七歲!
馮遠山失笑地搖了搖頭,將手裡的電話輕輕地放了下來。
在他最想不到的時候,以為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壓力卻隨之而來。
各色意想不到的人物竟是紛紛登場,讓他不得不感歎,原來在小小的一家大生酒業的背後,也掩藏了那麼多的牛鬼蛇神,魑魅魍魎。
不過,即便是他心中無比厭惡,涉及到其中的有些人,以他的身份,也是不得不慎重對待的。
換位思考,假設盧大生是他,想要將這些人用一個關係脈絡給串聯起來,也根本找不到什麼頭緒。
真是好奇啊!
心態依舊輕鬆的馮遠山並不將這些壓力輕易地擔在他自己的肩上,除非有人跳出來以官麵的身份直接給予他明確的“指令”,要不然,盧大生和他的人威脅他兒子這一點,就足以讓所有說情的人乖乖地閉上嘴巴。
更何況,現在針對盧大生,打壓盧大生的大勢已成!
他走出書房,看了眼正在看電視的馮康健,說道“康健,跟爸爸走一趟!”
是時候將這件事畫上一個句號了,不然到最後不知道要鬨騰出個什麼風雨飄搖來!
免得影響孩子的高考!
家長們護犢子的心態,總是會讓人感到清奇的。
盧大生看著吧嗒一聲戴在手上鋥亮的銀色手鐲,腦子裡竟是一時之間有點轉不過彎來。
連他卑微乞求的那位出麵,都不能挽救眼下的局麵嗎?
為什麼會如此急轉直下?
他在這個時候,終於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絕望。
得勝電子的能量已經強大到這種程度了?
一定,是了!
要不然,即便是那位,又何必需要他盧大生躲在暗處給得勝電子悄悄地來上那麼一下子?
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盧大生內心之中瞬間湧起無數的懊惱,他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
那位之所以選擇這麼做,無非是想假手於人,因為正麵衝突,他也不確定能不能贏下得勝電子!
如果當時能夠理智一些,清醒一些,避免與得勝電子之間產生這般的糾葛,那麼這一次興許還能夠求得那薑衛國的諒解!
隻是,囂張慣了的人,他又如何能夠收斂一向跋扈的嘴臉?
“我能見一下薑衛國薑總嗎?”
盧大生不甘心,他不想甘當一個莫名其妙的替罪羔羊,而真正幕後的人卻依舊逍遙自在。
身邊的人的回答自然是否定的。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旁邊的人依舊不為所動,隻是眯眼看了下他!
因為他其實根本就不知道盧大生所說的薑衛國薑總是何許人也!
似乎有點耳熟!
可憐的盧大生,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依舊不知道他真正麵對的是什麼樣的對手!甚至連敵我都未曾辨明!
身下的車子一路上顛簸的厲害,與他往日裡所坐的舒適的小轎車簡直是天差地彆,盧大生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心,一個勁地往下沉。
但他仍舊抱著一絲僥幸的希望。
僥幸?
那是屬於弱者才有的情緒,強者是從來不相信什麼僥幸的,他們覺得什麼是什麼,那就是什麼,不用去懷疑!
金平市的大街小巷,都流傳著有關大生酒業盧總的傳奇崛起史,作為一個白手起家的街頭混混,他是許多流竄於街頭的年輕人的偶像,希望有一天也能夠成為功成名就的盧總。
橋洞59號並不是一個地名,而是一家比較有人氣的酒吧的名稱。
原本熱鬨無比的橋洞59號最近一段日子以來都冷清了許多,但仍舊有許多身材火辣的姑娘在酒吧正中心的位置搖擺著她們年輕而妖嬈的身子,像一條條水蛇,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極有誘惑力。
酒保百無聊賴地一屁股坐在吧台邊的高腳椅上,對著調酒師道“程兒,給我調一杯!”
“五十,謝謝!”
程兒是調酒師,臉龐的線條很硬朗,年紀不大,很有魅力。
“滾一邊去!這個月的工資都還沒發了!都快窮死了!”
說話間,一夥子年輕人罵罵咧咧地闖了進來,將剛剛阻攔他們的酒吧保安們一下子就給推搡開了。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光頭男人皺著眉頭攔在了這夥年輕人麵前,“各位,有何貴乾?”
“光頭李,還撐著?”
年輕人中間越出來一個麵相清秀的男人,看起來也不過是二十五六的樣子,語氣和神態都很是隨意。
“你們老板是有多久沒來這邊了?有聽到他的消息嗎?”
“小遠?原來是你!怎麼著?來你李叔的場子消費?帶了那麼多兄弟來捧場?”
小遠笑了笑,“李叔,這場子從今兒起就歸我管了,您這消息來得也太滯後了!”
“怎麼個說法?”
光頭李不是沒有察覺到金平市紛紛擾擾的流言,但他隻是個看場子的,雖然還有點小名頭,但也是早些年好勇鬥狠下來的,根本管不了上麵那些人的事情,他老早是有預感的,不過沒想到事情會發生的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