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纏人!
整整一天,伯孜然都坐在景樂曾經所在的小院子裡,外麵的手下們,已經出去打探消息去了,隻有伯孜然的侄女,還在陪著他。
“叔叔,不要找了吧,快點回去吧,你是名門,如果讓其他人,曉得咱們伯家,這檔子事,豈不是要顏麵掃地,而且,叔叔你已經是伯家的當家,難道不應該,引以為鑒麼?當年那件事,大爺爺就已經順從你的意願,現在,你還要違背……”
“夠了,靜虞,你先回去吧,通知你叔母,就說,我在外麵受傷了,受不得這車馬勞頓之苦,必須得靜養半年。”
“不行,叔叔,我不可以回去的,你忘記了麼?叔叔,我們分家,需要敬忠職守,我不會回去的,叔叔,我不可以看著我們伯家的當家,就此墮落下去。”
“你……”伯孜然站了起來,靜虞馬上低著頭,一副恭敬的樣子,伯孜然抬起來的手,緩緩的垂落了下去。
月光清冷,風不時的吹拂著,靜虞還在忙活著,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食物,恭敬的放到了伯孜然的身前,然而,伯孜然隻是望了一眼,搖搖頭。
“叔叔,你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無妨,我心中堵塞,吃不下。”
砰的一聲,靜虞把碗放在了伯孜然的旁邊。
“叔叔,你可曾記得,當年,你為了我們一家,打破了規矩,我家人,上下幾百口,一夜間,全數給坑殺,是叔叔你從屍堆裡,把我抱回來的,所以,虞兒就決定,以後一輩子跟著叔叔你,而我現在,可不想看著叔叔你,就這麼消沉下去,而且,那件事,也臨近了……”
“夠了,靜虞,當年那些事,不提也罷。”伯孜然說著,一陣馬蹄聲,他急切的站了起來。
“稟告伯公,已經知曉那夥強盜的下落了,就在霧雨山,盤踞著。”
“走……”伯孜然說著,拿起了劍來,把已經涼掉的食物,吃了下去,而後跟著手下,去了霧雨山。
盤踞在霧雨山的強盜,隻有四十多人,伯孜然帶著自己的十多個手下,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剿滅掉了大部分的強盜。
有一小部分強盜,逃入了洞穴裡,幾間關押著女人的木屋裡,以裡麵的女人為要挾。
雙方僵屍了一天一夜,被逼入絕境的七八個強盜,試圖想要突圍,卻失敗了,伯孜然趁此機會,衝了進去,一進去,滿屋子的臭味,很多身上隻有一件薄衣的女人,眼神渙散,而伯孜然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女兒。
景樂麵黃肌瘦,奄奄一息的躺在一張小床上,長達一年來的折磨,讓她渾身都是傷,伯孜然顫巍巍的走過去,抱起了她,隻有一個傻笑。
一瞬間,伯孜然的眼中,全是悲意,而後強盜點燃了木屋,伯孜然抱著景樂,衝了出去。
“叔叔,隻怕她已經瘋了,難道你真的打算把她帶回去麼?”
靜虞在一旁,小聲的說著,而伯孜然抱著景樂,我看得出來,他的內心,十分的糾結。
“嗬嗬,你來啦……”
猛然間,景樂說話了,而後她掙脫了伯孜然,站了起來,一副瘋瘋傻傻的樣子。
“我是你的父親,是你的父親啊……”伯孜然顫抖著,聲音帶著哭腔,一點點的接近景樂,然而,一瞬間,景樂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捂著頭尖叫了起來。
“你不是呢,並不是,嗬嗬……”說話間景樂突然間衝向了已經完全給點燃的屋子,伯孜然追了過去,死死的拽住她的手。
“生下來,又不管我,嗬嗬,我早就知道了呢,可是,你不是呢,啊……”景樂大吼了起來,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衝入了燃燒著的木屋裡。
四周全是火焰,濃煙,伯孜然的手,依然沒有鬆開,砰的一聲,木頭梁子,砸落了下來,伯孜然驚異的看著,想要把景樂拉回來。
“我沒有父親呢……”
景樂最後的一刻,我看到她的眼睛裡,流出了淚水來,伯孜然伸著手,但自己卻給靜虞和手下,拉了出去。
燃燒著的房屋,徹底的垮塌了,伯孜然大吼著,給七八個人按在了地上。
“叔叔,不要去啊,你去了,叔母,我們伯家那麼多人,怎麼辦啊?叔叔……”
火漸漸的熄滅了,眼前一片焦黑,伯孜然在已經燒成了焦炭的房屋裡,尋找著,終於,找到了景樂已經燒得焦黑的屍體。
隻是靜靜的看著,伯孜然輕輕的抱起了景樂,緩緩的走了起來。
“叔叔……”
靜虞隻是喊了一句,靜靜的跟在伯孜然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