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纏人!
綿綿的雨水飄灑著,天空始終陰沉著,已經一連七天了,雨卻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贏地的軍隊裡,士兵們看起來都無精打采的,原本三天前補給已經抵達,然而雨水卻阻止了他們進攻的念頭,這樣的天氣下,山峰上始終都雲繞著霧氣,能見度很低。
“那女人現在應該認輸了吧,既然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作為和我們一樣的大統領,她至少應該會對自己的言行負責吧。”
穀牛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梁冰還是一臉冷靜,他望著外麵飄灑著的細雨,皺了皺眉頭。
“即使雨停了,也需要天的時間,才能夠進攻,現在上山的道路泥濘濕滑。”
“前幾天我們西麵的那條路線上,出現了敵人,看起來他們已經注意到了我們之前在河流上遊動的手腳了。”
說到這裡梁冰笑了起來,而穀牛似乎想起了什麼來。
“說到底,能夠成功策反北方部族,也是多虧了那女人的計劃。”
“是啊,當時她說要把河流用漁網截斷,把裡麵的魚全都阻絕在上遊,所有人都把她計劃當作是笑話,沒想到真的成功了,北方部族很多都靠著那條河裡的漁產。”
兩人同時看向了遠處在霧氣籠罩下的山峰,眼神變得認真起來。
“看起來你的擔心是多餘的了,玉生。”
盧婞已經來到了中部隘口,兩人坐在屋外的房簷下,望著遠處朦朧的森林,雨勢雖小,但現在的格外的安靜,能夠聽得到輕微的滴答聲。
“希望是吧,我多心了。”
喬玉生比較奇怪的是盧婞,明明之前的狀況很糟糕,好像要吃人一般,露出那樣猙獰無比的神情,但現在卻恢複了,神情也舒緩了很多。
“玉生,抱歉了,之前。”
盧婞低著頭,說了一句,喬玉生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突然間這是怎麼了?”
“失去所愛之人的痛苦,很不好受呢!”
盧婞說著,聲音低沉,倒吸了一口氣,很酸楚的抬起頭,吸著鼻子。
“是啊。”
喬玉生似乎明白了,盧婞想通了。
“以前有過一段時間,我沉浸在父親死亡的悲痛中,但那時候,姬後曾經和我說過,好好看看你的身邊,還剩下些什麼吧,我後來才明白了過來,原來如此麼,還有很多東西,我的身邊,至少還有族人,還有你們大家。”
“玉生”
盧婞的聲音變得很小,她的臉頰突然燒了起來,四目相對。
“喂喂,好熱啊。”
一陣嗤笑聲,伴隨著一個玩笑似的聲音,於凰走了過來,兩人急忙慌張的拉開了一些距離。
“這些事情等到戰爭結束再說吧,右側隘口前的敵人有動作了。”
喬玉生瞪了於凰一眼,但馬上神情便認真了起來。
“鄒氏部族已經向前推進了很多距離,離著隘口不到500米了,他們似乎想要進攻。”
喬玉生點點頭。
“召硼他們應該過去了,隻要堅守的話,敵人隻會攻擊幾次就會停下來,恐怕是贏地的家夥們讓他們進攻的,目的隻是想要削弱我們的戰力。”
湛藍色的晴空,幾乎看不到一點雲彩,姬都並沒有下雨,反倒是氣溫還是和夏天差不多,明明都已經入秋了。
姬王在今天一早回到了姬都,他一回來便倒下了,情況十分的糟糕。
“允兒你彆擔心,沒事的,一久就好了。”
茅行在姬王的屋外,安慰著姬允兒,他負責把姬王送了回來,在中部的牧原裡,茅行在當地的部族裡,十分的厲害,他使用繩索套馬的技術十分了得,為了能夠填補騎兵的數量,中部的部族們經常在曠野上遊蕩著,尋找野馬群。
“阿行,謝謝你送父親回來。”
茅行咧著嘴笑了起來。
“小事一樁,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得把訓練好的馬匹送到前線去給大哥他們。”
姬允兒點了點頭,看著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玩伴,姬允兒不禁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你不擔心麼?阿行,茅兲哥他們”
“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哥和我姐可厲害著呢,在戰場上不至於送命,而且啊玉生不是也在麼?過一久我也要去戰場了。”
姬允兒有些驚訝的看著茅行,雖然經曆過了那麼大規模的戰爭,前線送回來的傷員,他應該見識過不少,但從茅行的身上卻找不到半點恐懼的影子。
“沒什麼可擔心的,允兒我們會贏的,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如果失去了姬地,我們便失去了安定的生活,好了我要準備走了。”
茅行笑嗬嗬的準備離開,這時候他停了下來,收起了笑容。
“允兒,或許我這麼說有點過了,小時候的你充滿了希望,但現在的你,卻看起來令人絕望,還記得麼?你去找那個妘魅的事情,我到現在還很佩服你,小小年紀能夠一個人跑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