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佛像是我刻的。”
表哥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神晏君,蘭若曦似乎也注意到了表哥手上佛像裡蘊藏著的龐大殺意。
表哥一副抱歉的樣子,很認真的把佛像雙手奉給了神晏君。
神晏君接過佛像後,臉色有些不大好,靜靜的望著佛像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阿彌陀佛,神晏君現在還是無法忘卻那一切麼!”
神晏君默默的點了點頭,而後我們紛紛看向了福源大師,都想要從他那裡得知一些事情。
“說起來貧僧差點死在了神晏君的手裡,雖然當時他是無心的,可那殺意確是真切的,無心插柳柳成蔭,前世的種種你應該放下才對。”
神晏君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雖然那位殷施主是因為你而身死,但他似乎從未怨過你,而且對於你所做的事情,他已經原諒了你,而你卻不肯原諒自己。”
神晏君的眉頭緊縮,這會一陣鳥兒的啼叫聲,我們看了過去,是那隻蒼鸞朝著我們這邊緩緩的飛了過來,蒼鸞落在了神晏君的身邊,仿佛知道神晏君心情不好,伸長了脖子把頭靠在了神晏君的膝蓋處。
“你這一生殺業太重,在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貧僧就與你說過,如果虔心向佛的話總有一天你的業會得以解脫的。”
神晏君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他站起身來騎在了蒼鸞的背脊上,蒼鸞馬上呼的一聲飛了起來,載著神晏君朝著那條逆流而上的瀑布去了。
“當時我見神晏君的時候,才剛20,因為天下的亂局,民不聊生所以師傅安排我們下山去做一些善事。”
福源大師說著看向了佛像,而後無奈的歎了口氣,開始說了起來。
時代因為人對於權利的欲望而變得波濤洶湧,遭殃的永遠隻有最底層的人,戰亂災禍層出不窮。
年輕的福源自下山開始已經過了三年的光陰,所看到的唯有瘡痍,他這些年做得最多的便是為一些枯骨殮葬,一些他甚至連名字也無從寫起,隻有默默的超渡。
徒手立起的無名墳已經上千座,世間裡的一切讓福源無能為力,每天默默的行走在屍骸之上。
然而某天福源來到了一處熱鬨的小城,這裡相較於那些戰亂的地區平穩了不少,但唯獨當地的貧民需要忍受來自上層的剝削,好不容易進了城的福源,身上唯一值錢的托缽也給沒收了作為稅收。
這時候的佛宗剛剛在世間興起,並沒有多少人熟知,甚至覺得僧人的行為怪異,一路過來福源受到了不少的嘲弄,但他隻是本著行善的目的,對於周遭的東西充耳不聞。
走過不少店鋪,福源到處的化緣,然而卻給當作叫花子給攆了出去,但他依然沒有灰心,不斷的化緣,直到來到了一家碩大的店鋪後,並沒有人轟走福源,但此時店內的情況看起來不妙。
一個目光銳利的長發男人,身背一把怪異無比的紅色寶劍,身邊坐滿了不少對這個長發男人不懷好意的人。
“神晏君,把墨翟先生的墨子集交出來。”
一個人終於按耐不住了,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看著叫神晏君的男人,但此時那男人卻沒有絲毫的驚慌,福源不知道怎麼的,腳好像走不動了一般,店內的幾十人也是麵帶懼意的盯著神晏君,大氣都不敢出。
剛剛站起身來喊話的家夥仿佛石化了一般,砰的一聲,神晏君放下了手裡的酒鼎。
“東西我沒有也從未得到過,不過如果你們想要動手的話,就死在這裡吧。”
仿佛一頭野獸一般,在福源的眼中,坐在榻上的神晏君,絲毫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廝殺還是開始了,在這個店內,福源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腦袋裡早已一片空白,他完全不明白,人為什麼可以如此輕易的斬殺彆人,如同屠雞宰鴨一般。
很快店內就安靜了下來,唰的一聲,一把紅色的劍朝著福源刺了過來,似乎已經完全殺紅了眼,神晏君已經有些不分敵我了,然而在一霎那的時候,神晏君住手了。
“抱歉了,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