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飛逝,光陰如梭,一年很快便過去了。
縣城郊外,一座占地麵積很大的宅邸建成了,陳思敏帶著人日夜趕工,無論刮風下雨,儘一切可能的做著,城內的大量工匠都給陳思敏折服了,這個20歲不到的家夥,毅力和耐心是驚人的,做到了很多人或許究其一生都無法完成的事情。
過幾天曇天和月闋就會回來驗收,這一年裡他們就來過兩次而已,每次都很滿意的樣子便離開了。
大清早宅邸裡便忙活了起來,林開為了慶祝竣工,讓人買了兩頭羊,一頭豬,幾十斤魚,還有雞鴨之類的,幾大缸美酒,一大早工人們就開始忙活了起來,忙了一整年,終於建成了一座豪華大氣的宅邸,所有人內心都是自豪的。
“怎麼了小陳,看你的樣子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陳思敏搖搖頭,她微笑著坐在椅子上,靜靜的喝著茶水,一整年裡她幾乎問遍了工人們,隻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聽說過陳大工,而其他的大部分人都不清楚,而那些聽過的人也幾乎沒有見過陳大工的樣子。
明明是來了縣城,但卻渺無音訊,這樣的事情引起了陳思敏的考量,父親究竟遇到了什麼,這些年來,雖然如此但村長還是會時不時的帶一些父親的信息回來,父親還捎回來幾封信,在識字後陳思敏看過,確實是父親的筆記,寫得龍飛鳳舞的,這一點她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而且父親每年都會帶回來一些錢,雖然不多,但可以供他們母女兩過活,對於失蹤的父親,陳思敏越來越疑惑了。
“我打算回村裡去,辦點事情。”
林開似乎看出了什麼來,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說以後有困難或需要隨時可以到縣城裡找他。
在歡慶了三天三夜後,陳思敏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一早,踏著晨霧便返鄉了,她幾次問過村長,而村長從未說過自己父親的下落,唯一能知道的是父親還活著。
五天後陳思敏回到了村子裡,眼前這條雖然鏽跡斑斑,但依然堅挺的橋,她打算過幾天翻新下這座橋。
站在橋頭,陳思敏看著河麵,她還記得建這座橋的時候,來這裡給父親送過不少頓飯,每次父親都會舉著她,把他帶到河堤上,看著他們做活。
陳思敏微笑著回到了村裡,村裡的人都轟動了,不少人都到了陳家來,一些人指指點點,開始指責起陳氏來,沒有教好女兒,這麼大年紀的女兒竟然去乾那些男人乾的事情。
陳思敏一言不發,聽著母親的責罵與嘮叨,隨後人終於散去,到了晚上的時候,母親問起了陳大工的事情。
“娘,我在縣城裡一年多都沒有找到父親的消息。”
陳氏顯得有些失望,但一言不發,淚水早已哭乾,雖然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起碼還有個盼頭。
“娘我去村長家一趟,這你拿著,這是我賺到的。”
陳氏點點頭,什麼也不說,但一臉擔憂的看著陳思敏離開。
來到村長家裡,敲開了門後,過去了一年,村長見到陳思敏有些激動,他馬上請她進屋,詳細的問了這一年來陳思敏的情況。
“唉,你和你父親一樣,都是牛脾氣,怎麼勸也勸不住。”
“村長,你能告訴我,每次送信過來的人,是誰嗎?我想要問問看,父親的下落。”
村長的眼神有些動容,而後點點頭,他的臉上寫滿了無奈與糾結,臉色越來越差了。
“村長是不是父親出了什麼事?”
陳思敏似乎看出了端倪來,急切的問道,村長隻是點點頭依然沉默不語,似乎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陳思敏愈發的焦慮起來,村長拿出了一壺酒來倒了兩杯,和陳思敏喝了起來。
“其實........”
村長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他依然一言不發,村長欲言又止了一陣後開口說道。
“你父親早已死了10年了。”
啪嗒的一聲,陳思敏手裡的酒杯落在了地上,她渾身劇烈的顫抖著,淚水抑製不住的流了出來,喉嚨裡吞咽著。
“究竟.........”
隨後村長說了起來,村裡因為沒有與縣衙裡請示,私自修建了橋,而且一分錢的稅都沒有上,因為附近有不少村子也都這樣乾過,所以縣內為了殺雞儆猴,便要村裡交出陳大工去頂罪,是殺頭的大罪,這是為了讓其他村鎮裡的人都看看。
但知道這件事情的隻有村長,最後村長聯合陳大工編造了一個謊言,說是隻是去頂工而已,隨後便交代了自己的身後事,以及寫了好幾封信,讓村長每隔一段時間交給母女兩,而那些每年寄回來的錢都是村長出的,陳大工讓村長等時間久點再告訴母女兩,這樣母女兩或許比較容易接受。
這些年來這件事情村長一直都掛在心裡,所以當陳思敏打算離開的時候,村長原本想要說出一切的,但沒有說,他決定讓這個孩子到外麵去一段時間,等回來了再慢慢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