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聲作響,我瞪大了眼睛,剛剛散發出來的黑暗之力,一瞬間變成了一條條如同鋼筋般的東西,在地上的送葬者衝上來的一霎那,便直接裹住了他,把正在狂吼著的送葬者直接按在了白色的地麵上,技藝者舉著的錘子直接狠狠的敲擊在了送葬者的腦袋上,他瞪大了眼睛嗚咽著,而後頓時間變得越來越狂暴起來。
砰的一聲,技藝者手裡的錘子炸裂了,一抹抹黑色的氣流如有實體一半,釘入了送葬者的身體,她氣喘籲籲的轉過頭來。
“動作快點,張清源,快點進入他的夢境中,想辦法喚醒他。”
我馬上靠了過去,站在了送葬者的跟前,伸著一隻手,一根根鬼絡馬上刺入了他的身體,背脊上的灰色人形隨著我的意念一動,馬上便出現了,我的意識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剛睜開眼的一瞬間,我便驚出了一身冷汗來,我在一條夜晚的街道上,很熱鬨的街道,我感覺到了一下,身體裡的情況很不錯,力量並沒有受到限製。
這一次的情況比起技藝者來說更為的複雜,我來到了一座比較大的城市裡。
我靜靜的坐在一間五層高的房子屋頂上,看著下麵的人,無法分辨出來究竟誰是送葬者。
一直到了街道上的人開始散去了,我依然沒有看到任何和送葬者有關的人,我開始著急了起來,不能待太久,我有些擔心如果技藝者在幫我困住送葬者的時候,沉睡者過來的話情況就不妙了。
“萬家老爺出殯了,生人回避.......”
就在這時候街道上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的時候,一個高亢的呼喊聲響起,伴隨著一股狂風,遠遠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個送葬隊,大晚上的送葬讓附近的不少人都馬上散去了。
一陣哭喊聲,我看到了送葬隊的前麵,有一個小孩雙手握著靈位,披麻戴孝,哭得稀裡嘩啦的,很是令人動容,大概10歲左右的小孩,街上還未散去的人都紛紛閃躲了起來。
“老齊,那麼大晚上送葬,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這會街邊一個在收攤的小販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送葬隊裡穿著一間黃袍的40來歲道士哈哈的笑著手裡拿著一本黃曆。
“沒辦法,這萬家是大戶,而萬老爺和家裡的人屬相衝突,而這個時辰,子時是黃道吉時,過了這個時間的話,出殯的時辰好多天都不好,而他們家的人也無法參與,這樣會影響萬家的風水,沒辦法了,多擔待啊,擾了大家的性質。”
送葬隊有十多人,抬著棺材的四人都是壯實的年輕人,其他的大部分都是拿著一些工具的,唯獨隊伍前麵哭喊著的小孩子。
我不禁有些疑惑起來,明明那道士不是說萬家人和萬老爺屬性相衝,是無法參加出殯的,而這個時辰隻對萬老爺有利。
我馬上跟上了送葬隊,很快走過貫穿了城市的大街,送葬隊來到了門口,早已等候著的衙役馬上恭敬的打開了城門。
“老齊,給我張符,這種事情怎麼說,晦氣心裡毛毛的,待會我還要回家。”
“看你什麼德性,還是官府的人,有什麼好怕的,身上有官氣。”
那叫老齊的道士一臉鄙夷的掏出了一張黃符,我仔細的看了一眼,好像和我見到的道門的符籙有些不同,字寫得不錯,但這種符我見過不少次了,應該是鎮魂符,以前我見茅小宇畫過。
但這道士的符好像少了點什麼,馬上我就明白了過來,是福煞位,雖然道門的符籙看起來都一樣,但仔細的看會發現字的旁邊會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點,並不是道士畫符的時候,因為蘸了太多墨,潑灑出來,而是符必須有福煞位點注才能完成,這些點是為了把煞的力量擋在外麵,而福進得多,才能夠產生辟邪驅鬼的力量。
以及寫符字上也有講究,很多符字都是拚接起來的,所以才說鬼畫符,完全看不懂,因為是很多符字拚湊起來的,根據天乾地支的排列,以及五行八卦的變化來寫,才能夠具有威力,這一點我以前聽茅小宇簡單的說過,而看過的大量的道門之人,基本都是遵循這樣的原理,但這道士的符籙上,寫的字卻是一筆而成,雖然也看不懂,但完全沒有天乾地支五行八卦的講究。
“假道士。”
我馬上就意識到了,這不過是一個靠著道來招搖撞騙的假道士,應該隻是懂一些方位風水之類的東西。
出城後,馬上老齊旁邊提著籃子的40來歲婦女就喊了起來。
“泰安,彆哭了,難看死了,每次都受不了,你爹死的時候也沒見你哭得那麼淒慘過。”
“好了,好了,彆嚷嚷了,才剛出城讓人看到怎麼辦?”
這會其他人也開始諸多不滿起來了,抬著棺材的四個人開始抱怨起有些累了。
“知道了,想要今天的工錢是吧,你們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精。”
走了一段距離後,送葬隊一行人確認了周圍沒有人後,直接把棺材放了下來,老齊走到棺材旁邊,鞠了一躬,點了一炷香插入泥土裡。
“萬老爺,我們休息一會就帶你去福地了,莫要見怪。”
老齊說著嗬嗬的笑了笑,轉過頭看著這些歇息在路旁的送葬隊。
“一炷香的時間,休息夠了就給我起身,喏,這是你們今天的工錢,拿著就給老子動作麻溜點,待會挖坑的時候一定要挖深一點,媽的上一次叫你們挖深一點,你們個個都跟我喊累,結果人家下葬沒多少天,就讓暴雨把墓衝開了,害的老子我花了多少口舌才解釋清楚。”
“好啦老齊,彆說了,你要重幾次?耳朵都要長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