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之下,桃木子已經跟著張誌清三天了,他的身體也逐漸的恢複了,這會剛過中午,天氣實在太熱,一行人坐入了大路邊的一個茶寮裡,打算吃點東西,休息到半晚再趕路。
“師傅,之前我看到人家給你好多錢,我今天要多吃幾個饅頭。”
張安樂剛說著,張誌清就微笑著,拿出了一些錢來,張安樂馬上欣喜的去讓小兒上菜上茶。
桃木子依然緊繃著臉,一言不發的沉思著,他始終不明白張誌清所說的,世界的真實究竟是什麼,印象中以及傳聞中,張誌清都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剛正不阿,但此時他卻有了異樣的感受,但轉念一想,術界裡的不少人都在傳,關於張誌清的事情,好壞半摻。
好的地方是張誌清斬殺了不少為害一方的惡鬼,幫助過大量的術界之人,而壞的地方則是他多次的與七個鬼尊來往,並且還自稱與厄念鬼尊是朋友。
雖然這些年來,自從陰曹承認了鬼尊們的地位,他們也安定了下來,不再胡來,但時不時的還會惹出一些爭鬥來,對於那些鬼尊,桃木子的內心裡早已認定他們是黑的。
“師兄你乾嘛?”
張安樂一臉不解的看著張無居把一個個饅頭放入背包裡。
“當然是留點吃的,不然等你餓了去哪找吃的?”
張安樂一臉不解的看著張無居,隨後張誌清微笑著說道。
“雖然人家給了我不少錢,隻不過這筆錢我給了那些死者的家屬,隻留下了一點點能夠支撐著我們到下一個地方的錢。”
張安樂瞪大了眼睛。
“你時不時傻啊師傅。”
說著張安樂斜眼瞪著桃木子。
“就是因為你這個喪門星,真是的........”
猛的張誌清把一個饅頭塞入了張安樂的嘴巴裡。
“閉嘴,再不吃的話,我可就要全部吃完了。”
一陣鬨騰中,桃木子手裡握著一隻饅頭,看著眼前的師徒三人在打鬨著,完全不像師徒,倒像是朋友一般,而且張安樂還時不時的會抱怨張誌清,而張誌清則哈哈的開懷大笑著,絲毫不介意徒弟的說辭。
“你給我閉嘴,安樂。”
張無居實在看不下去了,用雙手捏住了張安樂的臉頰,師兄弟二人馬上打鬨了起來。
沒有一丁點師徒間那種嚴肅的關係,這是桃木子從未想過的,他從6歲開始就跟著師傅,而師傅一直以來都是很嚴厲的,不單單是他們,他所見過的很多師徒也是這樣的,弟子跟在師傅的跟前,都是畢恭畢敬的。
甚至有的弟子在懼怕著師傅,桃木子的印象中,對於自己的師傅其實是有諸多不滿的,很多時候,他提出一些東西都給師傅完全的否決。
這幾天過來,桃木子的表情也稍微緩和了不少,每天看著這樂趣橫生的師徒三人,他的心情也不禁好了起來。
猛然間,張安樂從地上抓起了一坨乾牛屎扔向了張無居,張無居靈巧的躲開後,啪的一聲,牛屎直接砸在了張誌清的腦袋上,他火大的起身,張安樂指著自己的師傅哈哈大笑著而後做著鬼臉跑了起來。
“你個小兔崽子,給我過來,為師今天不收拾你就不是你師傅了。”
桃木子咧著嘴巴笑了起來,張誌清跑了過去,抓住了張安樂,而後把還粘在腦門上的牛屎使勁的蹭到了張安樂的臉上。
隨後在附近的一個湖泊中,師徒三人脫掉了衣服便跳了進去,在水裡繼續嬉戲了起來,看起來完全樂在其中,桃木子坐在岸邊微笑著。
再次回想起自己的師傅,桃木子一陣胸悶,很多時候桃木子想起自己的師傅來,除了教導之恩和養育之恩外,其他的東西什麼都沒有,他從未當著師傅的麵反駁過,也對師傅所說的一切言聽計從。
內心深處的一些地方,甚至是有些討厭自己的師傅鬆木子的。
但此時此刻眼前的師徒三人,張安樂和張無居眼中看著張誌清的感情,是喜悅的,那種和師傅一起打心底裡開心的喜悅,這是這麼多年來,桃木子頭一次看到。
隨後一行人繼續上路了,張無居不斷的說著一些好玩的事情,張誌清則時不時的附和著,張無居在一旁雖然沉默寡言,但時不時的都會給師弟的一些言語弄得笑出聲來。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師傅,那次你就應該好好教訓下那家夥,畢竟那家夥太不識趣了,你竟然翻過了他,我對師傅你實在是無語了,等以後我術法大成的話,對那種家夥可不會客氣的。”
“他已經受夠教訓了,這一點就足夠了,安樂,如果他還是無法幡然醒悟的話,等某一天,這個世道會讓他明白的,為師隻能點到為止了,好了安靜一會,繼續趕路。”
夜色漆黑,星辰閃爍,四人停了下來,在路邊找到了一間堆放柴火的屋子,張無居很嫻熟的弄開了門後,他們便進去了,打算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