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天的鑼鼓聲,殷家上下張燈結彩,臨近的村民們都來到了殷家,想要討個彩頭,今天是殷家宴請附近的所有人的盛大宴會。
似乎是因為殷家的少爺殷仇間死而複生的關係,原本已經病倒的殷家老爺殷源慧喜出望外,就在三天前,聽聞原本已經死去的殷家少爺,竟然活了過來,而且身體正在逐步的好轉,原本像老人一樣的褶皺皮膚鬆開了,有些發白的臉頰也恢複了紅潤。
短短的三天就重了不少,殷家對於這一切完全歸功於之前徹夜的請人祈福,整個殷家上下都在歡慶中。
席間,範蠡和殷源慧一桌,殷源慧高興的談論著自己的孫子,竟然奇跡般的活過來的事情,精神狀態完全不同了。
範蠡獨自喝著酒,臉上帶著喜色,他心裡是明白的,是莊賢做了什麼,讓這個孩子活了過來,今晚莊賢並沒有來參加宴會,聽聞是三天前就病了,現在臥病在床,殷源慧已經去看望過了。
“陶朱公,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這會殷源慧當著所有的賓客,賓客裡都是定陶有頭有臉的人物,上至縣尉,下至商販,而陶朱公在定陶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所有人都知道殷家和他的關係不淺。
“殷老爺,你說吧不用起身的。”
範蠡說著站了起來。
“我希望陶朱公能夠收令孫為徒。”
年近50的陶朱公身體依然健朗,而且學識豐富,又是本地的傳奇商人,現在家業已經交給了自己的兩個孩子打理,他也落得清閒,而且之前還是殷家小兒子殷友辰的老師。
但此時的範蠡內心裡卻是糾結和猶豫的,作為殷仇間的老師的話,就意味著要教導他一切,說白了便是培養他作為殷家大業的繼承人。
範蠡有些反感這一切,特彆是權利上的問題,殷源慧是知道範蠡的身份的,而殷家原本就是作為多麵間諜存在的一個大家族,和多國的君王都有密切的來往。
而且看殷源慧的樣子,想要把殷仇間再次推到君王的身邊去,這是範蠡最為反感的事情,他之前的一切天下人都聽聞過,特彆是文種的事情,範蠡在定陶居住下來的時候便已經寫信給自己的摯友文種,讓他離開越王,然而結局還是如範蠡所預料的一樣,文種給越王賜死。
對於權利的事情,範蠡已經感覺到很頭疼了,而現在殷源慧還想要把自己的孫子推入權利的漩渦,之前範蠡便有些後悔,兩個學生,莊賢因為無心參與權利,這一點很早範蠡就看出來了,所以他教給莊賢的始終是人之道,而另一個學生,注定著要跨入權利的漩渦,所以對於殷友辰,範蠡不遺餘力的教導了他不少權之道,結果是出彩的,然而殷家卻給一個人,間亥蒙蔽了雙眼,導致了殷友辰身死。
“怎麼了,陶朱公,難道不願意嗎?老朽我........”
沒等殷源慧說完,範蠡便笑意滿滿的搖搖頭。
“不是不願意,我年事已高,等仇間這孩子能識字記事的時候再正式定下也不遲。”
雖然會所自己年事已高,但殷源慧還比自己大了10歲,而且殷家也確實幫了範蠡不少,但這樣的說辭很快就緩解了僵硬的氣氛,而且也保全了殷源慧的麵子。
此時在殷家大院的後麵,靠近山林的地方,是不少下人的住所,其中有一棟三層高的小樓,莊賢躺在二樓的床上,渾身瑟瑟發抖,麵色蒼白,虛汗不停的冒出,三眼站在一旁。
“看起來這一切對你的負擔確實有些大了,你的魂魄傷到了,要恢複過來的話,需要一些時日,也沒必要那麼擔心,畢竟那家夥是不會允許你現在就死亡的。”
莊賢不知道三眼口中說的那家夥是誰,但此時他內心裡是雀躍的,而且三天了身體狀況也好轉了不少,比起回來的那天好多了,他已經可以起身了。
“吃吃喝喝就好了。”
莊賢說著起身,搖晃著走到了桌子旁邊,一桌子的好菜已經涼了,他抓起了酒碗來,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口,而後呼出了一口氣,身體開始熱乎了起來,漸漸的有所好轉。
“我就不留在這裡了,莊賢,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用意念傳達給我就行,我會火速趕來的,這東西你收好。”
說著三眼從身上扯下了一個綠色的鬼絡來遞給了莊賢,他拿在手裡輕飄飄的如同絲線一般,他在左右看了看後,把鬼絡直接鎖入了床邊的一個大箱子裡。
“謝謝你了。”
莊賢站起身來,鞠了一躬,三眼笑了笑搖著頭。
“這是你自己的努力換來的結果,不用謝我的,你很有意思呐莊賢,希望日後我們不會成為敵人。”
莊賢疑惑的看著三眼笑了起來。
“你是鬼,我是人,我死後肯定是要下地獄的,畢竟已經做了這種事,而且我也不希望成為鬼,沒意思,成為鬼的話,如果變得和你一樣,要經曆那麼多的歲月我會乏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