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族殺到百草園!
雪原,白茫茫一片,依舊如同往常一般寂靜無聲。
沉睡的雪龍依舊匍匐在大地上,前日的暴風雪並沒有打攪他的美夢,不過是掩蓋了其上零零碎碎的車轍與腳印。
這座無名港坐落於西伯利亞北部的這片雪原一側,四麵環海,其上正對著浩瀚的北冰洋。冰原周遭幾乎皆是無人區,唯有一座堡壘般的研究所建築群坐落於港口旁。
這片建築群在海圖上無法找到,甚至連間諜衛星也難以察覺到被冰雪覆蓋的熱信號,它與無邊無際的雪龍一樣,終日沉眠著,默默無聞。
圍牆外的哨塔中,士兵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的飄向窗外,雪地仍然是日複一日毫無變化的純白,更遠處也不過是熟悉的淡藍色冰海,令他感到無邊的寂寥與迷茫。
太陽看起來亮麗,卻隻是張遊戲貼圖,陽光照在地麵上卻激不起一點浪花,地麵留存不下一絲溫暖。更糟糕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極夜即將開始,他們很快連最後象征溫暖的遊戲貼圖也見不到了,天地一片暗色與冰涼。
哨塔內的士兵時時刻刻感受著刺骨的冰寒,體驗著老寒腿的養成。他小聲抱怨著天氣刺骨的冷,抱怨著研究所內的官老爺圍著火爐飲酒作樂,自己卻要在研究所外麵的哨塔呆著。
幾個相識的蘇聯哨兵並沒有安分的呆在哨所內,在鏽跡斑斑的鑄鐵碼頭觀望著遠方。前幾天與暴風雪伴隨而來的還有來自莫斯科的特使邦達列夫少校,他表示蘇聯國內政局有所動蕩,他將設法幫助黑天鵝港解決冬季物資,安安穩穩度過這個冬天。
研究所最高管理者赫爾佐格博士也親自出麵安穩眾人情緒,表示特使同誌非常靠譜,大家不用怕吃不飽喝不足。
不過與其他人不同,士兵對這空頭支票的補給不感興趣,他現在關心的隻不過是什麼時候可以結束此地的任務,返回他的家鄉。
八年,這位可憐的蘇聯大兵,已經在無名港中駐紮了八年。
往少了說三年之期,對於蕭炎來說是河東河西之差,是殺上雲嵐宗;三年之期,對於龍王來說,也可以是回歸家族,十萬將士歸來,是四大家族覆滅之日。但對於他,這寂寂無名的小人物來說,不過是浪費了人生中三年的大好光陰,日複一日的接受寒風的洗禮,養成他的老寒腿。
三年都是如此荒廢,更何況是八年,這簡直可以逼瘋一個人。他初來乍到的雄心壯誌,保家衛國的偉大理想,此時此刻已經化作了一片冰水,緩緩冰凍,心碎涼。
“呼……”他吐出一口熱氣,霧氣糊了眼睛,片刻後白霧消散,卻透露出前方逐漸放大的黑影。
“嗯?”握著杯壁的手輕輕一晃,但杯中的凍結的冰水並沒有些許傾灑出來。
是一個穿著蘇聯軍裝的家夥,走路有些踉蹌,背上插著一麵旗幟,用俄語寫著“莫斯科”。
士兵扶著椅子的扶手緩緩站了起來,用另一隻手揉了揉乾澀的眼睛,眼中透露出一絲驚訝。
“見鬼了,怎麼又來一個。”士兵從一旁的武器架上拿下波波沙衝鋒槍,關上保險,徑直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有權對一切入侵者射擊,因為這裡是軍事禁區。
上次接見邦達列夫的是另外兩位同誌,他本人連特使的麵都沒有見過。而現在,這個奇怪的家夥引起了他許久未曾波動過的好奇心,他決定給這位陌生人一次機會。
“嘿!”似乎是看到了走出來的士兵,軍大衣有些激動的揮了揮手,片刻後又從背後拔下旗子,努力的揮了揮,似乎是要強調這個名詞。
士兵將槍口對著外來者。他見過莫斯科的特使站在列寧號的甲板上,揮出蘇聯海軍旗語“列寧”來表示他們的身份,但有人拿著寫有“莫斯科”的旗子亂揮,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還沒等士兵發話詢問,那人揮著旗子緩緩走來,他開門見山的喊道“很高興你沒有直接把我給斃了,看樣子這有點用處。”
他毫不畏懼士兵黑黝黝的槍口,一隻手拉開口袋拉鏈,從中取出自己的證件,大大方方走上前給士兵展示“格魯烏上校,葉戈羅夫。”
他繼續在大衣中摩挲著,拿出一打材料“雖然沒有拿到正規渠道的同行方式,所以我特地去要了一些其他授權的同行文書,也有用,你要看嗎?”
士兵的眼神卻沒有停留在麵前陌生人的證件亦或是那一打材料之上,而是停在他的臉上。
一個亞洲人,華國人的臉,覆蓋著一層風霜,閒的頗為蒼白。不過這張臉是那麼的年輕,麵前的少年或許連十八歲都沒有達到,真是個實在的毛頭小子。這樣的小家夥居然是一位上校!
“嗬,應該挺驚訝吧,我是混血人,不過或許這個血脈比例比較偏激,”麵前的華夏少年搓了搓手指,“不過這都沒有問題,我就是格魯烏的上校。”
“請帶我去見赫爾佐格博士。”他補了一句,“在這之前應該已經有人來過了吧。”
士兵點了點頭,心中有些狐疑,打量著這一套證件,不說那些看起來高深莫測的通行證件,這上校的軍官證就給他一股壓迫感。
“是!上校同誌!”哨兵不敢繼續細細查看了,免得讓官老爺在外麵吹風,便是一個敬禮。雖說背後罵著官老爺不做人的行為,但總是背裡一套表麵一套,不會真的有甲亢勇者與上司當麵身體對抗吧。
更何況,比起那位深居簡行,多說一個字都仿佛會浪費口水的邦達列夫上校來說,這話癆少年明顯更加令人有所好感。
“請帶路吧。”少年上校依然是那麼的客氣,“雖然我不抽煙,不過身上備著,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