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她發出的低低的猶如蚊子般的聲音。
“好疼啊!”
江行之一個激靈驚坐而起。
屋子裡並不冷。
可他卻冷的渾身都在打顫。
冷的渾身像是塞滿了冰渣子。
他想起來了。
他想起了,言蕪那首“鳳求凰”原本是彈給他的。
她為了學那首曲子,手指頭有一段時間總是血肉模糊。
他不讓她學,可她說,要學會了彈給他聽。
但是不等她學會,他就離家去了戰場。
五年時間,他從一個小馬仆變成了大將軍,她從一個千金小姐變成了藝伎。
她一直等著他盼著他。
可是再見麵,他一劍殺了她。
他,他怎麼那麼狠心?
他怎麼能那麼的狠心!
江行之伸手緊緊按著自己的胸口。
那地方疼的猶如萬蟻噬骨
但這樣的疼痛不是最疼的。
而是,而是夢境裡他刺她那一劍。
夢境裡她淒零倒在大雪中,血和她的衣裙成一色,沒人去試圖救他,他甚至都懶得去看她一眼,隻嫌棄無比的把手中沾了她血的長劍扔在一旁。
她被那些人粗暴的像是拖麻袋一樣的拖了走。
被拖過的地方,是紅色的刺目的血。
阿蕪,阿蕪。
江行之試圖起身下床,他想去找她,詢問她,為什麼夢境裡,他會對她做出那般可怕的事情。
可剛一動,一口血從他喉間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