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篆無語的搖搖頭,也沒說什麼,隻是在那靜靜的看著在清洗蓮藕的李茂才。隻見他清洗完藕後,高興的往回跑。邊跑邊揚起手中的藕向大家揮舞,嘴上喊道“不是、不是胳膊,嘿嘿”
在眾人的注目禮下,走到近前李茂才高興揚了揚手中的藕向眾人說了兩個字“不是。”就將手中的藕遞向杜篆並說了聲“給三狗,洗好了。”
這時大家也看清楚了,確實不是人胳膊,像一節一節的棍子,上麵還有根須。
杜篆環視了一眼因為好奇而圍上來的眾人,沒有說話,而是雙手分執兩端,將藕抵在小腿上用力一掰。隻聽哢擦一聲脆響,那蓮藕便應聲而斷,隻見拉出的藕絲隨風飄揚,煞是有趣。
杜篆將右手的藕遞給村長,然後又將手中剩下的藕再次掰斷,又將其中一段分給李茂才。
說了一句“吃”!就大口咬了下去!
口感雖然比在菜市場賣的老一些,還有一點澀。但是在這個樹皮樹根都吃不上的亂世,這就是絕品美味。能夠滿足的大口嚼上食物,那就是個美!香!爽!
眾人看著杜篆大口咀嚼,那一臉滿足的表情,尤其聽著他嚼藕的聲音,不自覺的咕咚咕咚的咽起了口水。
村長吳順還好,畢竟在一群小輩麵前要保持形象,將藕又分了三份給了三老,交流了眼神才各自吃了起來。
而李茂才可顧不得這些,跟著就甩開了腮幫子像粉碎機一樣大口啃了起來,隻聽見哢呲哢呲聲不絕於耳。
眨眼手中的藕就少了一半,再一眨眼偶就全沒了,鼓鼓囊囊的塞了一嘴,嘴邊還掛著些許混著口水流了下來藕汁。
這下一群小孩子可炸了鍋了,“貓崽給我點”、“貓崽子你怎麼全吃了”,各種聲音吵雜在了一起。
最悲催的是安雄,剛平息的哭聲又委屈的響了起來,但在這混亂的場麵,卻沒有人理會安雄“啊、啊、啊”的嚎啕大哭。
當然杜篆除外,杜篆拿起手邊的石灰石輕輕扔打到安雄身上。
“二熊哥,給!”杜篆把手中的半截藕遞向了安雄。
“嗯,嗯”安雄這才停下了哭聲向杜篆走了過來。
“二熊哥,先把那塊石頭撿給我。”杜篆指著安雄腳下的石灰石說道。
安雄趕忙彎腰撿起了石頭,就來到了杜篆身邊。兩人一手交石頭一手交藕。
安雄接過藕後,不好意思的抹了把眼淚鼻涕,小口咬了一口嚼了兩下就咕咚一下吞下了肚子,然後高興加嬌羞的衝著杜篆嘿嘿一笑,然後生怕被彆人搶走似的大口的狼吞虎咽了起來。
這時安雄吃藕的聲音,有成功的把眾小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所有人也都盯著安雄哈哈的大笑,為什麼笑因為這個畫麵不要太美!
一個手腳淤泥,衣衫襤褸,雙眼紅腫的少年,淤泥大花臉上沾著眼淚和鼻涕的混合物,亮晶晶的,嘴上卻狼吞虎咽的啃著藕,時不時還冒出幾聲滿足的“嘿嘿”傻笑!
再次成為了焦點的安雄,回應大家的哄笑隻有一句含糊不清的“不準笑我吃藕!”
結果杜篆聽到了安雄的這句吃藕卻被逗得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都笑出來了。不對好像是真哭了,雖然是笑著哭的。
原來杜篆因為這一句吃藕勾起了幾天來一直沒有勇氣麵對,那份被深深埋藏在心底的訴求——回家!
在穿越前安雄這一句足以雷翻整個網絡的“不準笑我吃藕”,在當下卻無人能與之分享,孤獨一下擊中了杜篆內心的柔軟之處,心中不禁酸澀陣陣,淚水也就不知不覺跑了出來了。
滿嘴塞滿藕的安雄,看到杜篆哭了,以為他是因為那段藕都被自己吃了,而心疼的哭了。於是滿嘴含糊不清的安慰道“三狗,你、你彆哭,我、我不是故意”
杜篆抹了把眼淚說道,用了一個看似很符合邏輯的解釋道“二熊哥,我不是心疼藕,我是開心,咱們不用再挨餓了,多吃點!不對彆吃太多,一會咱們吃魚。”
安雄興奮的幾口將嘴裡的東西吞了下去,嘴上趕忙應到“好、好一會吃魚。”說著一陣幸福的情感不知如何表達,就在原地尷尬的搓起手來。
杜篆轉向村長那邊,看到村長吳順和三位老人正微笑的看著安熊和自己,他們不僅吃得津津有味,看得也津津有味。肯定的眼神和微笑的點頭,都告訴了杜篆可以繼續隨意發揮。
於是杜篆便點頭回應收到以後,掙紮的站起來,看了看大家充滿渴望的眼神,對安熊和眾小說道“大家彆著急,馬上大家都有的吃,藕還多的是!”
看著眾小一陣興奮的交頭接耳和蹦跳,杜篆又繼續說道“現在先安靜一下,聽我安排,否則一會沒有吃的。”
安雄也跟著幫腔道“安靜、安靜、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