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家主此行千萬小心!”
“……”
一到臨彆時,這些人的嗓子裡就隻能冒出這些話來了,還是很不中聽,對於何還瀾來說,這些話隻有真正到了出事時才會說出真情,而現在不過就是陸小姐的生辰宴上出了個例外而已。
一飛衝天門口,夢杭拉著一個馬車,站著等他。
看著何還瀾上車後,鹿夢杭又問道“家主想必要說些什麼罷?”
“真是學聰明了。”何還瀾誇獎道,“我回來後,會跟你們宣布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鹿夢杭的臉頓時垮了“莫非那本書”
“對,那本書裡有一個線索。”何還瀾淡聲道,挑起眉毛,高高欣賞著小侍衛的驚訝神色,“我隻告訴你一個人,因為我信任你,要是那幫人知道了我有一件大事要宣布,準躁動不安不可。”
這番話說得小侍衛熱淚盈眶,他鞠了一躬“謝、謝家主……”
“彆謝了,我看你整日被欺負就是謝字說多了。”何還瀾撇嘴道,卻一臉慈母般的笑容,“若有哪個膽大包天的敢欺負你,就派人送信跟我說!你要是想忍也可以到我回來時再說,我會幫你挨個兒問罪的。”
他總覺得自己欠陸氏的情。
何還瀾叫馬車夫把車趕快點,以快些到梅花廊,他們這一路快馬加鞭,而碰巧生辰宴事變也令很多人不敢出門,於是兩日後的一個清晨,露珠還在花葉上滾動時,他們已經下了馬車,走到梅花廊門口。
朝陽在露珠上起舞,露珠在花葉上留下道道清影,望眼欲穿。
守門的還是那對姑娘,隻不過已然是少婦“何宗主!您怎麼來了?”
“想念大小姐了唄。”何還瀾笑道,也跟彆人一起管陸還霜叫大小姐。
“才隔不到半年呢!”兩個少女搶著獻殷勤,“何宗主,我們這就進去稟報,沐青,你在這接待,我進去!”
“不,羋霧,我去!”。
“你怎麼可以!這一次說好了該我的!”那兩個姑娘吵起來。
“還是和當年一樣呀,除了我的身份變了,這倆倒是毫無變化。”何還瀾笑笑,站到一邊等那兩個姑娘決定好。
……
“何宗主!”日當天,雲當照,一簾紅梅中,挑起一聲鳥鳴來。
何還瀾正躲在淨梅門前新修的祭靈亭裡乘涼,聞言急忙跑出“陸宗主!今日出來得可有點晚哪!”
“一直在哄霜兒。”陸梅溯苦笑道,如雪容顏已舊,“她這些日子來一直不安分,喊著要見何宗主,要那朵玫瑰花。”
“我這不是來了嗎,她應該能高興了吧。”何還瀾走進敞開的淨梅門,道,“玫瑰沒有第二朵了,還是抱歉。”
“何兄我還沒說話呢,你就抱歉啥。”陸梅溯就如同再遇十八年前的少年風,攬著何還瀾的肩道,“玫瑰是凡界的稀物,你能夠拚死摘回一朵,已是萬幸,我們怎敢再奢求什麼。”
“我可能要再去一趟凡界。”何還瀾若無其事道,看見陸梅溯驚異的神情時隻是莞爾一笑,“摘花,順便辦點事。”
“那可得小心些。”陸梅溯正色道,“你每次說要出遠門,誰都為你捏一把汗,就怕你出不測。”
“那可不,還是各位人好心善。”何還瀾笑道,捏捏陸梅溯手感很好的小臂,“再說我去凡界,也不是沒事乾,還霜作為我乾女兒,還是要幫忙的。”
“要去也該我去,你還算是外人。”陸梅溯笑著捅了何還瀾一下,何還瀾也笑著捅回去,這自然是嚇壞了旁邊的女修,“當然啦,霜兒最喜歡的是你。”
“……”
陸還霜是一個孤兒,沒爹沒娘,性格孤僻。陸霜吟與何還瀾決裂,就是因為她,那日陸霜吟把她抱到碎玉崖那要扔,被隨後趕來的何還瀾看見,並發現那個女孩兒有金雕何氏的血統,一通罵後,陸霜吟可能是羞憤難當,躍下懸崖。
何還瀾還算好的,把這孩子當作陸霜吟的親生女兒送去梅花廊,還說她的名字叫陸環霜,因為還字不好聽,但意思卻不一樣。
此後就傳開了,陸二公子在外偷生了一個女孩,後來事情敗露後自殺,何宗主好心好意把女嬰送回梅花廊,隻可惜陸二公子身死魂消,再無報答機會,神鹿陸氏也算是後繼有人了,宗主之位,暫讓給了陸三公子陸梅溯,並命他立血誓,二十年後傳位與陸環霜,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