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骨令!
鈞彆聞言不禁長長歎了口氣。
他是真真不知,藏秀山這一對“祖孫”到底是犯了什麼軸。
明明他們都是規規矩矩隻想過好自己日子的小妖,也並未見她們與天界有甚仇怨,為何每每一提到九重天,她們的意見和怨氣便如此之大?
鈞彆皺著眉頭,輕輕揉了揉額角,然後歎了口氣。
“晚青姑娘,可是靈蓉與你說了什麼?”
他以為是靈蓉在晚青麵前,說了一些往聖帝君的“壞話”,這才導致晚青亦對九重天意見重重。
於是,他肅容解釋道“靈蓉她年紀小,什麼都不懂,若是胡亂說了什麼針對帝君的偏頗之辭,請你不必當真,更不應因此誤會天界上神。”
晚青卻正色的搖搖頭,她靜靜看了鈞彆一眼,緩緩道
“仙君,靈蓉與九重天上的神仙自不相同。但是她年紀雖小,卻心地純善,一心為仙君著想。我們二人是斷斷不會害您的。
是您一直自困己身,您為何便不能就此掙脫那層層束縛呢?天界神仙各個舉著大義的旗號,行那些鬼祟不齒之事,又有幾個是好人?”
鈞彆每次都要被她們兩人捉住機會輪番說教,此時聽了便覺得頭痛。
也不知道她們這份必要說服他不做仙君、下界為妖的偏執,究竟是從何處而來。
他聞言皺眉。
“晚青姑娘,此言差矣。天界眾仙官各司其職,才能保三界風調雨順,萬物按部就班周而複始。
而往聖帝君更是克己複禮,一心為公,對我恩同再造。此生,帝君指尖所指,便是鈞彆劍之所向。
所以,此等冒犯帝君的言辭,還請姑娘以後不必再說。否則,鈞彆與諸位的緣分恐怕就要到此為止了。”
晚青聽了這段話,心口猶受重擊一般。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鈞彆,似乎再難忍耐。一張俏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整個身體都氣的微微顫抖。
鈞彆蹙著眉梢看著她,眼神中帶上一絲審視。
其實,這些年來他們早已彼此熟悉,但是他卻始終看不透這蛇妖,更不解為何每次提到這個話題,她的反應都如此怪異。
半響,晚青終於鬆開她攥的死緊的拳頭。
晚青沉默良久,忽然嘲諷般笑了笑,她似乎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
她在一片寂靜中緩緩抬頭,肅容沉聲道
“晚青本不願打擾你如今平靜的生活,但是我絕不能再親眼見你被人利用傷害。主上,我今日定要助你醒一醒。”
鈞彆一愣。
他抬起頭來,莫名其妙的看向她。
“晚青姑娘,你叫我什麼?”
主上?
這是什麼奇怪的稱呼?
晚青微微搖頭,她白皙秀美的臉龐滿是沉痛,眼中不知何時起已經蓄滿熱淚。
“主上,這麼多年過去了,您便還是要執迷不悟嗎?”
“你究竟在說什麼?”
鈞彆眉頭深鎖,不解的看著對麵的女子。
隻見晚青微微垂下頭去,一行清淚亦隨著她垂首的動作滴落於地。
下一刻,她默默從一個裝載法寶的寶囊中,掏出一顆幽藍色的寶珠。
那寶珠上居然散發著豐沛的湛藍澄澈的光芒,仿佛擁有某種魄人心魄的力量。
鈞彆微微訝異。
這寶珠上的光芒居然是神光?
一直默默觀看幻境的卓清潭見此亦蹙起眉頭,這寶物上的神力好生厲害!
她此生也算見慣凡間仙門法器了,端虛宮掌門的信物法寶“潮沁”和掌戒長老的“塗雪碧”如今便在她的身上。
而她亦在幻境中看過了許多上古故事,往聖帝君的濯祗仙宮裡的法器,她也不曾少見。
但是,她卻從未見過有任何一個法器,擁有這般奇怪而雄厚的力量感。
不僅是她,幻境中的鈞彆也十分疑惑。
他蹙眉看向晚青。
“晚青姑娘,此寶珠乃何物?為何上麵會有如此強橫的神力附著?”
後半句話他雖不曾說出口,但是他的表情已經隱隱帶著防備。
這種堪稱神器的寶珠,絕對不可能是凡間一介蛇妖所有。
莫非,是她盜取了什麼天界的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