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骨令!
安羅浮聞言當即雙眉倒立。
但是還未等安羅浮發火,連未名的師兄趙琦已經猛地回頭,一個巴掌狠狠掄在了連未名的臉上。
連未名那張年輕的俊顏上登時紅腫一片,映上一個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趙琦則借機背過身去,對他連連使眼色,口中卻佯裝嗬斥道
“放肆!未名!你也太沒規矩了!這種有辱一派尊者名望清譽之言,怎可草率出口?
待此間事了回到無妄海,我必然請示師父,重重的責罰於你,好好給你漲漲記性!”
其實,趙琦此時心裡著實七上八下。
他的這個傻師弟哎!還是經曆的太少,不懂得收斂鋒芒!他怎麼就不懂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道理?
且不說端虛宮掌宮卓清潭經年行走於四海九州,於仙門百家施恩無數——如今雖然有些許風言風語流出,但多少仙門弟子依然敬重於她,要領她的情麵?
再說便是在這檔口,他們麵前還明晃晃杵著一個靈力不俗、功力不俗,最重要的是出身亦是不俗的安羅浮在跟前!
天下誰人不知,端虛宮宮主楌桪與九晟山掌門安品晗關係匪淺,聽說那可是過命的交情——昔年楌桪宮主可是救過安掌門的性命的!
甚至安掌門連自己的一雙龍鳳胎,都送去了崇阿山受教於楌桪宮主門下。哪怕僅僅因著這一層關係,兩大仙門之間也始終是親如一家。
用一個不恰當的比喻,那就是端虛宮和九晟山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了!
而此時他們麵前的這位九晟山少主,雖然素來聽聞脾氣極好、也很是謙遜有風度,但那也要分是什麼事兒了!
如今他們師兄弟腳下踏著的是北地兗州府的土地,九晟山在北地那可是說一不二的霸主。他家這個傻師弟,居然當著安羅浮的麵指責卓清潭與妖邪為伍?
怕不是嫌自己惹上的禍事還不夠多!
趙琦這一巴掌其實絲毫都沒有留手。
他打得極重,但是私心裡是亦是為了保自己的師弟。
趙琦暗自想著,既然他已經自行先動了手、懲處了自家弟子,還言明將來回了門派中還要重罰,想來九晟山的人也不好再多加置喙。
但是很顯然,連未名卻絲毫並未理解他師兄的一片苦心,也絲毫沒有領情的意思。
他在師門中年紀最小,一貫受儘寵愛,此時被師兄這樣當眾責打,臉上如何能掛得住?
再想到素來偏寵於他,打算過段日子收他入門為親傳弟子的彭長老馬上到了。心中有所依仗,於是便更加不能忍了。
當下,連未名便含淚爆發道
“師兄?你怎麼能為了外人打我?你忘了咱們無妄海鈞天崖秘境的結界,是因為什麼破開的嗎?”
卓清潭眉心微動,她不動聲色的抬起頭來,容色肅穆的看向他。
安羅浮聞言,眼底卻湧現出一絲怒意,他當即斷喝道“連仙友!在下希望你謹言慎行,清楚自己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
“我當然清楚自己要說什麼!”
連未名一隻手捂著自己漲紅不已的左臉,冷冷的笑了。
“我們無妄海奉命守衛數千年的鈞天崖秘境,本來這麼多年來都是好端端的,怎麼自從那日她卓掌宮來了以後便無故破開了——”
“連未名!!”
趙琦聽不下去了,此時他的了幾分。
他當即斷喝一聲,心驚膽戰的製止連未名道“未名,差不多行了!勿要再胡說八道!難道是方才在酒樓吃多了酒,已經醉傻了不成?”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
連未名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師兄,十分委屈的大聲道
“是,我知道!她當日是為了救人沒錯!可那有怎麼樣?她即便是救了再多的人命,咱們無妄海的鈞天崖秘境,不還是在她來了以後莫名破開的不是嗎?
一碼歸一碼!就算她救了當時困在鈞天崖的仙門弟子又有什麼了不起?此番功過如何能相抵?誰知道是不是她在鈞天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
他話還未說完,一聲低沉陰冷的男子聲音,忽然在當場每個人耳中響起。
那聲音中隱含的憤怒如滔天海浪,撲麵而來,一字一頓道
“——你!”
“——該!”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