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骨令!
待到卓清潭的背影隨著林覺走遠,漸漸消失不見,謝予辭和安羅浮對視一眼,同時靜默不言。
安羅浮率先打破沉默,他眉頭緊皺,十分嚴肅的沉聲對謝予辭道
“謝仙君,我覺得這事兒不太對……若是尋常議事,為何諸位長輩不許我陪同師姐一道,卻隻喚了師姐一人前往?
他們莫非還是因為鈞天崖秘境和宿風穀秘境被破之事,要問責師姐嗎?”
謝予辭輕輕挑了挑眉,淡淡回道“秘境結界被破之事,端虛宮宮主日前已然問責懲處過卓清潭了。
再者說此事無憑無據的,即便是他們還想再翻舊賬,也斷然沒有避開端虛宮宮主,私下懲戒彆派掌門心愛的弟子的道理。”
除非,他們是真的打算跟天下第一仙門端虛宮徹底撕破臉來。
安羅浮聞言也有些不解。
他蹙眉道“既如此,那他們為何如此十萬火急的將師姐召回,還單獨將我師姐叫去訓話?他們此舉意欲何為?”
謝予辭聳了聳肩。
“這我又如何知道?”
安羅浮聞言詫異的抬眼看他,皺眉問道“謝仙君,你就不擔心師姐嗎?”
謝予辭輕笑了一聲,曼聲道“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方才早已偷偷在卓清潭身上打下了一枚守護靈符。
若是她有難,我便能第一時間感知。若是她無事,我們又何必插手惹她不快?
再說了,你師姐沒你想的那麼弱不禁風。”
哪怕這一世為凡人,哪怕一身病骨支離,但她的意誌,本就是這世間最強大的存在。
安羅浮聽了這話,這才鬆了口氣,他憨笑著道
“原來謝仙君早已在師姐身上放置了守護靈符?
還是謝仙君有先見之明,想得居然如此周全。不過,你是何時打下的靈符,我居然都不曾注意到。”
謝予辭歪著頭覷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
“自然是在你與那名無妄海弟子糾纏不休、廢話連綿之際。”
安羅浮聞言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
“我真是愚笨,還好謝仙君機智過人。”
謝予辭輕笑了一聲“行了,我又不是你師姐,你這一套用在我身上沒用。走吧,咱們回瓊花台等卓清潭回來。”
安羅浮笑著點了點頭。
他們二人一路向彆院深處行進。
但不知為何,前幾日人流密集的彆院,此時卻人煙稀少的可憐,幾乎看不到原來彆院伺候的凡人侍女和小廝。
便是偶爾看到有人巡邏,亦都是些麵露肅穆、佩劍而行的仙門弟子。
而彆院中的防護法陣,似乎也比三日前多了許多。
謝予辭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周圍的變化,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
他們前腳剛剛踏進瓊花台的院門,安羅浮突然“哎呦”一聲,一拍額頭。
謝予辭蹙眉回頭看著他“又怎麼了?”
安羅浮懊惱道“昨日師姐登山回來後疲乏,早早便睡了,因此我撿到了她編織的重陽掛穗,還未來得及還給她。
我本打算今日給她的,誰知道又被我父親的傳訊詔令打亂了思緒,方才居然一直都不曾還給師姐。”
謝予辭聞言輕笑了一聲。
他想起前日在洛神湖湖心島上,那時他做飯之際,卓清潭明明提走了滿滿一竹籃的蘿蒲藤蔓,回來時卻隻剩下了半簍。
虧得她還說什麼不曾編出物件來,想必必定是編織出來的掛穗成品不甚美觀、不合心意,因此羞於拿出來吧。
謝予辭略帶好笑的看著他,不甚在意的道
“應是前日她在洛神湖遊湖時編的,虧你居然還認得出那是一枚重陽掛穗?”
莫非她編的還算湊合,安羅浮居然還能看得出大體輪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