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直到謝予辭人已經站在了演武場外,他還在懵著圈。
他十分不解的蹙著眉,直直盯著自己掌心的紋路。
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就這麼走了?
他的腦子方才難道是被狗吃了嗎?
謝予辭忽然發現,似乎卓清潭不論是在前世,還是在今生,都十分知道如何能讓人“屈服”了。
至少,是十分知道如何能讓他屈服。
這怎麼能行?
他下一次,一定不能再如此縱容她!
若是讓她從此養成了恃美行凶、溫言軟語的惡習,這可是不好改正的。
堂堂帝君,這成什麼樣子?
不對她如今已經不是往聖帝君了,倒也沒必要時刻端著自己。
至少麵對他的時候,她如今這般模樣其實就很好。
謝予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矛盾中,一時之間有些愁苦。
“謝公子?”
演武場中教導外門弟子劍術的奚寧演,卻忽然看到了場外神色變幻莫測的謝予辭。
奚寧演不禁蹙眉看向他。
他怎會在此?
謝予辭聞聲抬起頭來,淡淡瞥了他一眼。
然後,他“嗯”了一聲,毫不見外的曼聲道“哦,是寧演啊。”
寧演?
奚寧演不動聲色的蹙眉瞅了他一眼。
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若是他沒有記錯,先前在皖州無暇客棧中,他們並沒有照麵相識。
前幾日小師妹羽濃舉辦的那一場家宴,才算是他們正式第一次見麵吧?
奚寧演的性格一向冷僻,不像洛岩池和安羅浮那般容易親近。
此時,他被謝予辭浪蕩子一般自來熟的語氣,激起了胳膊上一層毛汗。
他靜了靜心神,沉聲招呼道“謝公子,這個時候,您怎麼會在這裡?”
奚寧演抬起頭來,看了看掛在空中日頭。
此時晌午剛過,這會兒他不是應該在師姐的庭院涼亭裡午睡?
謝予辭卻咧了咧唇角,笑得明媚又熱切。
然後,他十分厚臉皮的正色道“哦,這個啊。我自然是受你師姐囑托,來指點一番師弟師妹們的劍術修習得如何了。”
師弟師妹們?
奚寧演蹙眉。
誰是他的師弟師妹啊?
奚寧演與安羅浮不同,謝予辭剛剛來端虛宮幾日,且日日都貓在卓清潭的院子裡極少外出。
奚寧演與謝予辭不僅先前並不相熟,之後這幾日也沒有什麼互相了解的機會,他更加不清楚謝予辭的真實身份。
在他心中,謝予辭隻能算是他師姐的一個“追求者”罷了。
——還是一個不甚著調、不太靠譜的凡人追求者。
甚至,連仙門修士都算不上。
奚寧演顯然並不相信謝予辭的說辭。
他師姐怎麼可能叫這麼一個半點靈力都沒有的凡人,來演武場指點弟子們劍術?
他蹙眉默默打量了謝予辭一番,然後冷淡中不失禮貌的道
“謝公子,演武場乃宮中重地,公子還是不要進入為好。
弟子們如今的道行,修煉得還不到家。場中靈氣四溢,劍氣亂起,若是因此誤傷了公子,那便是我們端虛宮待客不周了。還請閣下,不要讓奚某為難。”
奚寧演話說的漂亮,但意思非常明顯了,那就是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要玩樂,請去彆處。
謝予辭聞言輕輕挑了挑眉,輕輕笑出了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