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骨令!
一片沉默寂靜中,安羅浮率先打破沉默。
“孩兒並非此意,隻是今日三派貴客臨門,宮中尚有許多事情需要孩兒去安置處理。還要準備迎接幾位長輩的晚宴,時間緊促,很多事宜尚未安排妥帖。”
若是在旁的地方,安羅浮或許不會輕易對父親服軟。
但是,此處是端虛宮,而他是端虛宮宮主門下的親傳弟子——安品晗不僅是他的父親,亦是九晟山的掌門,是端虛宮的客人。
他是斷然不會做出什麼失禮之事,讓他師姐為難的。
安羅浮突然間的“服軟”,倒是讓安品晗有些意外。
他沉默片刻,旋即明白了自己兒子心中想的是什麼,不禁自嘲般輕笑了一聲。
這小子,哪裡是因為孝順自己,不敢忤逆自己?分明是怕給端虛宮惹麻煩吧。
於是,他淡淡道“本座叫你來,倒是也沒什麼旁的事交代,就是要叮囑你一句,三月後的臘月初九,是十年一度的千秋盛會。你此生也就隻有兩次機會參加此等盛會。今年是第一次,好好把握機會。”
千秋盛會隻有而立之年——也就是三十歲以下的青年弟子才可參加。
如今安羅浮正是十五歲的年紀,因此他此生也便隻有兩次參加的機會而已。一是十五歲,二是二十五歲。
安品晗習慣性的教訓道“既然是第一次參加此等盛會,為父也不求你能拿到什麼好的成績。但是亦要全力而為,不要給九晟山丟臉。”
安羅浮之前本來想著,不論他父親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都不去反駁,早點安撫了他,也早點了卻差事,不成想卻聽到了這樣一句交代。
他當即忘記所謂“隱忍”和“服從”,抬起頭來,淡淡道
“千秋盛會,我自會認真對待。隻是,羅浮乃是端虛宮弟子,一身技藝功法皆來自於端虛宮。
即便是表現不佳,丟了臉麵,亦是丟的端虛宮的顏麵,又與九晟山又和相乾?安掌門,您過慮了。”
他將語氣的著重點放在了“端虛宮”和“安掌門”這兩處,是什麼意思顯而易見。
安品晗聞言驀然抬頭,目光猶如利刃。
他冷冷的看了安羅浮良久,突然沉聲喝道“滾!”
安羅浮聞言輕輕挑了挑眉梢,倒是沒什麼受辱的表情。
因為他早就知道,他與父親說不上兩句話,必然便會是這般結果。
他沉默著規規矩矩的躬身結印施了一禮,旋即沒有半分留戀的轉身而去。
少年的腰挺直的猶如一杆槍,在秋末冬初的蕭索中,透露出一股倔強的決絕之意。
安羅浮剛剛回到清越峰,還未等到回紫薇殿向卓清潭稟告客人安頓情況,便被胞妹給截了胡。
“哥,你要找師姐嗎?彆去了彆去了,師姐已經午睡了。我方才瞧見,謝予辭剛剛送她回寢殿休息去了。”
安羅浮聞言怔了怔,旋即輕輕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你在此處做什麼?”
“當然是在等你啊!”
安羽濃說的理所當然。
“哥哥!我早就聽說了呢,今年臘月初九九晟山要承辦千秋盛會,屆時仙門百家齊聚,好不熱鬨!你到時候可彆忘了帶上我啊!”
安羅浮聞言當即皺眉。
“彆鬨,你的心思一直便不在修行之上。不僅這些年來修為始終不曾進步,便是劍法也學的稀鬆平常。
你去參加什麼千秋盛會?雖說比試講究以和為貴,但是若是交戰激烈,難免有來不及收手之時,若是傷了你——”
“——哎呀!哥哥!我又沒說我要去參加比試嘛!我隻是想去看看熱鬨!再說,我都多少年沒有回過九晟山了?”
安羽濃微微嘟嘴,有些低落的說道
“哥哥,咱們清越峰同門五人,你們四個都是常年在外行走曆練的,我就不同了我都好多年不曾離開過崇阿山了。
而且,除了想看看外麵盛會的熱鬨漲漲見識外,我還想回去給母親上柱香也不知道母親的青塚如今是什麼樣子,離開九晟山那麼多年,我都快記不住了。”
安羅浮聽到她提及亡母,一時之間沉默了,倒是並未一口否決。
他停頓一瞬,忽然問“此事,師姐知道嗎?”
安羽濃當即挺了挺胸。
“當然,我昨日便與師姐說了的!師姐同意了,說她屆時可以帶我回去!隻是”
說到這裡,她有些踟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