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骨令!
海船船頭的方向,不知何時居然出現了一座仙氣環繞、若隱若現的山體。
靈蓉和李絡薇當即忘記之前的口角,齊齊奔跑到船頭欄杆旁,驚愕道“這是什麼?”
嘉榮上仙笑意晏晏的看了她們二人一眼,道“你們若是在吵下去,就快一路吵到仙山蓬萊了。”
“啊!”
李絡薇驚愕的張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由遠及近、巍峨而神秘的仙山。
靈蓉雖然也是第一次見到蓬萊,卻不願在凡人麵前輸了“體麵”,佯作不在意點了點頭“哦,原來是蓬萊到了啊,如我這般身份的大妖自然是知道的。”
不過,她的眼神卻出賣了她。
靈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不錯眼珠的盯著麵前的仙山,甚至都舍不得眨眼。
嘉榮上仙也不戳穿她,隻是微微一笑,回身恭敬的結印胸前,施禮道
“帝君,今日恰逢帝君巡遊至南海,嘉榮鬥膽,邀您故地同遊。”
昔日嘉榮上仙用往聖帝君太陰幽熒的神器‘定海珠’,將飄逸不定的仙山蓬萊留在了南海,並施法隱藏了它的蹤跡。
一晃,已經十幾年了。
卓清潭望著麵前逐漸逼近、仙氣繚繞中的蓬萊景觀,不禁微微怔忪——她已經九千餘年不曾見過仙山蓬萊。
謝予辭同樣靜默了一瞬,他忽然想起了當年的仙山岱輿上,那些獨屬於“鈞彆”的少年歲月。
那時還不曾化形成人的小窮奇“鈞彆”,每日清晨被往聖帝君太陰幽熒親自抱著來到蓬萊,迎著朝陽吐納仙氣,汲取東方朝陽之力。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那時候的太陰幽熒不辭辛勞,也沒有一絲的不耐。直至他終於化形成人,可以每日自行前往為止。
此時,他們的海船已經停靠在仙山蓬萊的崖畔,眾人施法禦劍,紛紛躍上蓬萊最東邊的崖壁之上。
卓清潭緩步走到這處蓬萊最高處的峭壁之上,環觀蓬萊片刻,終於輕輕歎了口氣。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時間經久流逝,即便是仙山蓬萊,也與過去大不相同了。”
過去的仙山蓬萊坐落在東海,是天地間最接近於東方炙陽的一座仙山。
可是而今,它在四海海域到處漂泊已經九千餘年,近來又被定在南海十數年,其間氣韻和磁場,早與萬年前的蓬萊不儘相同。
不僅如此,就連蓬萊上的景觀和植被,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很多昔年的仙草花卉,而今都已不見蹤跡。而蓬萊上曾經的許多祥瑞之獸,亦不見了影蹤。
謝予辭沉默一瞬後,卻偏過頭來看她。
“可是,我們還在。”
卓清潭聞言微微一怔,旋即笑了。
她突然想起,昔年正是在此處,她曾經抱著幼年的小窮奇“鈞彆”,迎著晨曦的第一縷朝陽,俯瞰整個蓬萊的景物。
那時候,她還是“祂”,是那個沒有性彆、亦未化女身的先天聖神太陰幽熒。
如今,似乎什麼都不一樣了,可是同樣的地方,卻又似乎還是同樣的他們。
是啊,可是他們還在,那便也沒什麼不一樣。
靈蓉已經走馬觀花般將峭壁四周逛了個遍,然後嘖嘖有聲的回頭說道
“原來這就是現今仍然存在的三大仙山之一蓬萊啊!如此看來,此處也沒什麼稀奇的嘛,居然連一隻活物都沒有?仙山豈能沒有仙獸?”
卓清潭聽到此問,若有所思的垂下頭顱輕輕淡笑。
“興許是昔年岱輿上的變故,致使蓬萊動蕩不安。濯祗仙宮的仙官仙娥們,便將蓬萊上的仙獸祥瑞們轉移走,避免它們因仙山動蕩而受到傷害吧。”
謝予辭聽到這裡,亦微微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