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佛珠擦著地麵甩了出去,繩子頓時斷裂,珠子四處滾落。
沈寧寧小臉蒼白,顧不得手上擦出的血痕,急忙爬起來跑去,撿珠子。
當確認繩子斷了,佛珠散了的時候,她再也控製不住難過,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被魏雨芙那樣欺負,茶棚被毀,她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而現在,看見能保佑墨淩危病愈的佛珠被她摔斷了,小家夥既自責,又愧疚。
她傷心的哭聲隨風而揚,躲在暗處的墨長恭挖了挖耳朵,神情冷漠。
“真是聒噪,就會哭,也不知太子覺得她哪兒好玩?”說罷,他揮揮手,示意宮人推著他離開。
沈寧寧沒有傷心太久,小手擦不完的淚水。
“哥哥還在等我。”她哽咽著說,便一瘸一拐地捧著斷了線的珠子,朝照日塔趕去。
等到了窗子外,她踮起腳,聲音嗡噥:“哥哥,你還在嗎?”
墨淩危已經疼的昏昏欲睡,卻在聽到她聲音不對勁的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你怎麼哭了?有人欺負你?”他的麵孔覆著寒霜,終於出現在窗子後。
首先看到的,是沈寧寧一雙通紅的淚眼。
小家夥瞧見他眉宇掛著白霜,一時詫異,眼淚怔怔地落下。
“哥哥,你……”
墨淩危側了側臉,下頜線緊繃,喉頭滾動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很醜,你彆多看。”
他記得,最開始發病的時候,伺候他的宮女嚇得跌坐在地,指著他聲音發抖:“邪神,太子殿下是邪神!”
墨淩危的內心深處,始終不願沈寧寧看見他這副模樣。
然而,小家夥回過神,急忙搖了搖頭:“你生病了,渾身掛著雪霜,一定很冷叭!”
說到這裡,她再次嗚咽出來,滿懷抱歉:“哥哥對不起,我弄斷了你的佛珠,它不能保你平安了。”
如果墨淩危的病好不了,一定都是她害的!
沈寧寧越想越自責,受傷的小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都怪我太笨了,如果跑的時候小心點就好了。”
窗子內,墨淩危陡然伸出手,握住她白乎乎的小手腕。
一翻過來,果然瞧見血色蔓延,一條手指長的傷口正潺潺流血。
墨淩危眼色一沉:“你受傷了!”
沈寧寧根本不在乎自己,隻哭著說:“珠子怎麼辦吖?我還是叫太醫來叭……”
墨淩危卻用力地握緊她,他的掌心冰涼徹骨,就像是夏日裡握著一堆不會化的雪。
“彆哭,珠子斷了就斷了,我的病沒事,倒是你,傷的這麼重,你現在就去找陳少北,讓他送你去太醫院。”
然而,他說完,又反悔:“算了,我出來帶你去找太醫。”
他怕陳少北照顧不好她。
沈寧寧哭的卻更加傷心。
之前那麼辛苦,墨淩危都忍過來了,現在卻要為了她,放棄堅持。
“哥哥,你不用出來,一會我就去看郎中,今天已經是第三天啦,現在若是放棄,太可惜!”
墨淩危沉息,望著她:“那好,你把眼淚擦乾淨,不然看你哭,我的病好像更嚴重了。”
聽他這麼說,小家夥立刻胡亂地用手背擦臉,小嘴癟著,努力地憋住哭意。
墨淩危見她這樣,一笑:“這才乖,快去太醫院吧。”
倆人隔窗相望。
小家夥哽咽說:“哥哥,等你出來的時候,佛珠就已經修好了。”
墨淩危點點頭:“好,等我出來,你的傷也必須好一點了。”
他知道她有一種神奇的泉水,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自愈。
沈寧寧跟他告彆,小家夥直接去找了陳少北。
不過,她不是要讓他帶著自己去太醫院。
而是找他要了一張從京城去蜀州的地形圖。
“你要這個做什麼?”陳少北看見她身上有血還有塵土,驚愕不已。
沈寧寧眼眸圓潤烏黑,藏匿冷靜和靈動。
她道:“我有用處,拿出來給我看兩眼,就好!”
蜀州,一定會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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