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所有聲音都好像隔著一層霧,能感覺到對方正在焦急呼喚她的名字。
直到那人腳步匆忙地來到她麵前。
小家夥首先看見他衣袍角上騰雲駕霧的虯龍。
“沈寧寧,沈寧寧!”他的聲音終於清晰起來。
下一秒,就被他緊緊抱在懷裡:“沈寧寧!”
是墨淩危。
他的樣貌,清晰地進入她的眼簾。
“哥哥,我頭好暈。”她虛弱地說。
墨淩危大病初愈,麵色還有些蒼白,但他顧不得那麼多,急忙抱起沈寧寧上了馬車。
並厲聲催促車夫:“去狼山,快!”
他雖然不知道沈寧寧到底怎麼了,但是墨淩危記得,泉水能治很多疑難雜症。
馬車到了狼山腳下,就因為沒有路上不去了。
墨淩危不由分說抱著沈寧寧下馬車,快步跑入山內。
侍衛武放急忙喊道:“太子殿下,您大病初愈……”
話都沒說完,墨淩危已經沒影了。
路上,墨淩危被鼓起來的樹藤絆了一跤。
他狠狠地摔跪在地上,但雙手卻第一時間緊緊抱住昏迷的沈寧寧,不讓她磕到半點。
墨淩危目色黑沉,忍著膝蓋上的劇痛,咬牙站起來。
他揚聲呼喚:“黑狼王,出來,沈寧寧病了!”
現在墨淩危要爭分奪秒,光靠他雙腿,不如黑狼王的速度快。
墨淩危邊往前跑邊喊,不一會,龐大的黑影,就像風一樣竄到了他的麵前。
看見昏迷不醒的沈寧寧,黑狼王怒吼一聲。
墨淩危將小家夥放在它的背上:“把她放進泉水裡,快。”
黑狼王猶如一道閃電般離去。
等到墨淩危找到沈寧寧在山中的府邸時,小家夥已經泡在了蓮花池裡。
秦奶奶含淚趴在池邊:“我的寧寧是怎麼了?出門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黑狼王扭頭看了一眼墨淩危,朝秦奶奶低聲叫嚷。
秦奶奶得到提醒回身去看,嚇了一跳。
墨淩危的左腿膝蓋下方,竟血糊糊的,將他白靴染成赤紅色。
“孩子,你也受傷了,快進屋,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情急之下,秦奶奶連太子的稱呼都忘了。
墨淩危卻移到池子邊:“我就在這裡,守著她,不去彆處。”
秦奶奶隻好將藥箱拿過來。
墨淩危膝蓋下紮了倒刺,拔出來的時候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擰眉擔心地看著沈寧寧。
小家夥麵色原本蒼白無比,但在蓮花池裡泡了一會以後,終於恢複了點血色。
隻是依舊昏迷不醒。
秦奶奶為墨淩危處理好傷口,便讓他將左腿也泡進水池裡。
與此同時。
謝府亂套了。
神醫司馬寒急的來回打轉。
“她人呢?活生生的人,病的那麼嚴重的人,你跟我說她自己走出去了?”
“你們知不知道,得了鼠疫的人,不能隨便移動,否則氣血上湧,會窒息而亡的!”
門房和丫鬟低著頭,麵色受驚而慘白。
一旁的謝明緒,手裡捏著沈寧寧留下的字條。
上頭寫的是——
【阿兄,我回家治病啦,你要好好的。】
謝明緒閉了閉眼,正當司馬寒以為他接受了這個事實的時候,謝明緒猛然抽出腰間寶劍。
劍鋒直抵門房的脖子。
“為什麼放她出府?沒有我的命令,你怎麼敢?”他咬牙切齒,深沉的目光像是凝聚著黑色的火焰。
剛走到門口的謝願玖聽到這句話,渾身一僵。
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大哥謝明緒的性格一向冷靜自持,泰山崩於前而能麵不改色。
可現在,他好像要因為沈寧寧走丟的事,急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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