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寧一直捧著那張字條,看了又看。
心娘兩個字的字跡,都快被她烙在心上了。
墨淩危薄唇邊始終帶著淺笑,他也不去打擾小家夥的寧靜。
字雖在紙上,但沈寧寧觸碰到的一瞬間,仿佛與幾年前的母親,隔著時光碰了碰指尖。
小家夥吸了吸鼻子,黑眸水靈靈的哽咽道:“這是我離娘親最近的一次。”
墨淩危安撫:“你彆太難過,我現在帶你進宮去找容妃,掌櫃既然說這是一對如意,那麼容妃定然知道心娘是誰。”
沈寧寧撲進他的懷中,小手摟住墨淩危的脖子。
“謝謝哥哥!”她的熱淚,灑落他衣襟。
墨淩危身形一僵,旋即嗤笑,漆黑薄眸裡是明晃晃的寵溺。
“謝我什麼,你不是也幫了我很多嗎?人生本無趣,但為你找到爹娘,就是我眼下最重要的事。”
倆人入宮後,直接去了容妃的殿外。
當墨淩危說找容妃,大宮女卻滿懷抱歉。
“實在對不起太子殿下,因天氣轉涼,娘娘感染了風寒,一夜未睡,方才喝了藥才睡下。”
墨淩危凝眸:“病了?”
大宮女點頭。
沈寧寧便聲音糯糯地說:“沒關係大姐姐,那麼我們改日再來看望容妃娘娘,希望她早日康複。”
大宮女含笑:“郡主的話,奴婢一定會代為轉達。”
墨淩危拉住沈寧寧的小手:“走吧,去紫宸宮坐坐。”
大宮女將他倆直接送到宮門口,待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才返回宮中。
殿內,紫色的籠紗垂幔遮住大半光線,滿室藥香縹緲。
大宮女腳步放輕,繞過雲母屏風走到內室,床榻上,坐著一個黑發白膚的美人。
“娘娘,太子殿下已經帶著福寧郡主離開了。”大宮女道。
床榻上的容妃臉色寡淡,嘴唇有些蒼白。
她微微側眸:“他們可說是來找本宮做什麼?”
“沒有說。”大宮女搖頭:“但是奴婢聽說,太子殿下的人,最近去冷宮查清荷了。”
容妃閉上眼按了按眉心:“斯人已逝,有什麼好查的呢?本宮乏了,你退下吧。”
“對了,福寧郡主的冊封大典應該快到了,你開私庫,將那份本宮親手抄錄的詩詞集《花夢》,連同孤本一起送給她。”
“是。”大宮女轉而告退,走向偏殿私庫。
打開以後,從裡麵找出那份保存完好的詩詞集,一份是容妃抄錄的,另外一份則是原版孤本。
大宮女打開容妃所抄的那一份仔細檢查,確認無錯後裝回盒子裡。
若是能讓沈寧寧看見,小家夥定會驚訝,容妃的字跡,與她剛剛拿到的娘親字跡,極為相似。
時間一晃,半月過去。
十月初一,國學府應考正式開始。
沈寧寧一早就乘馬車而來,陸紹元也來應考。
還沒到開側門的時間,國學府外已經排起了兩條長龍隊伍。
小家夥掃了一眼,估摸著有三百多號人。
“哇,”她小聲驚訝,對陸紹元道:“這麼多人來考,壓力好大。”
為了應考,她這半個月可是每天隻睡兩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在瘋書生那學習。
陸紹元哈哈一笑:“你不用怕,好多人根本沒水平,就是來見見世麵,畢竟國學府的門檻太高,尋常人一輩子都進不來。”
就在這時,鑼鼓響起,國學府側門打開。
四名夫子帶著六個書童及護院出現。
為首的那名夫子胡須修長,不苟言笑:“男女分開,左右各列好好排隊入場。”
沈寧寧連忙跟著閨秀們去了右邊站著,所有人都要交上自己的名牒,還有當地縣太爺或知府簽署的推薦書,才能有資格獲得考試。
輪到沈寧寧的時候,負責登記的書童核對了她的名牒和推薦書。
但,沒有讓她進去,反而是伸出手:“你的銀子呢?”
沈寧寧一愣。
什麼銀子?考試還要交錢嗎?沒有人跟她說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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