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雲村能有今日的好日子,大家誰心裡不清楚?那都是因為你的功勞!”
“你帶著大家過上了好日子,咱們幫你分擔分擔,又能怎麼樣?”
“何況,如今村民們團結,親如一家,照顧瘋書生,本來就是我們該做的,你可不要再客套了。”
沈寧寧心中猶如暖流般流淌而過。
不管她怎麼說,老村長就是不肯收銀子。
小家夥隻好決定,多帶著狼狼來送點吃的,保證每個人都不會餓肚子!
當天夜裡。
突然就下雪了。
紛紛揚揚的雪花就像鵝毛一樣,從無儘的黑色蒼穹中落下。
寒風呼嘯,如刀子般卷過滄雲國的土地。
紫宸宮外的屋簷下,幾個六角宮燈被晃得都讓太監抓不住!
伺候墨淩危的大太監急了,低聲怒斥:“你們這群笨手笨腳的東西,趕緊拆下來,彆等吹下來掉在地上。”
他說完,就提著一壺新茶進入大殿,想著太子殿下半個時辰沒叫茶了。
外頭這麼冷,殿內的茶估計早就涼了。
然而,他剛進去,就被大殿裡的冰冷給凍得打了個寒顫。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墨淩危澆滅了火盆,還把窗子大敞,寒風刮的室內,飛了一地的信紙。
上麵寫滿了字,大太監不敢看,急忙跪在地上收拾。
“太子殿下恕罪,老奴應該早點進來看看。”
他說著,跪著往前,忽然,看見地上有一灘紅色的暗血。
太監以為自己看錯了,殿內的燈燭隻亮著一盞,讓視線充滿了晦暗。
可這血色,在一堆摔碎的白瓷盞中,又是那麼刺眼。
太監順著抬頭一看,隻見墨淩危斜靠在榻上,左手壓在冷峻的羽眉上,他闔眸,看似假寐,實則眉頭緊皺。
而右手放在膝上,原本持著茶盞,卻不知為何生生捏碎了!
隻有一片碎瓷,他拿在修長的手指中把玩。
血色,就是從他右掌中滴下的,但,墨淩危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
太監定睛一看,墨淩危手掌中已經有了兩三道劃痕,血珠一顆顆冒出。
“哎喲!”他嚇得麵色發白:“老奴的太子殿下,您您您,太醫,太……”
他剛喊到一半,下一秒,一柄長劍抵在他的喉頭處。
墨淩危慵懶冷厲地睜開眼眸,隻說了一個字。
“滾。”
太監看清楚他漆黑眼底的森冷殺意,頓時腿腳發軟。
“是,是……”他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墨淩危的脾氣不好,闔宮裡都出了名。
每當不方便去稟告給皇上的時候,宮人們就會通知陳少北。
因為,太子殿下至少會給發小一個麵子。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陳少北肩上帶著薄薄的白雪,走進了紫宸宮。
彼時,墨淩危正看著右手的白瓷,陷入了冰冷的沉默。
他餘光看見陳少北的身影,隻瞟來一眼,便冷冷道:“他們又去煩你了?”
陳少北抿了抿唇,看見滿地狼藉,和他手上半乾的鮮血,無聲地歎了口氣。
他開口就說:“殿下,您從崇州帶回來的圓白瓷錦鯉觀賞魚缸,是為了給院子裡那個湊對的嗎?”
“今天的事,我都聽說了,既然殿下連白瓷都看不得,不如我去將外麵那兩個魚缸一起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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