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寧好奇的不行,跑到墨淩危身邊,探頭看著玉環上的變化。
拓野眼底已經升起驚慌。
要是他的血,當著墨淩危和沈寧寧的麵,融進玉裡。
他的身份不就瞞不住了?
秀木支支吾吾:“太子殿下,其實……”
他沒說完,但眾人眼睜睜的看著,拓野的血,順著玉環滑落。
玉根本沒有吸收。
拓野瞪圓了眼睛。
“嘖。”墨淩危嗤聲:“是不是所有人的血滴在上麵,都是這樣?”
秀木回過神來:“不會,絕對不會,微臣親眼看見大日王和諸位王孫公子的血,都被這塊玉‘吃’進去過。”
他乾笑兩聲:“我身邊的這位侍衛,並非王孫貴族,故而玉環當然不吸收他的血了。”
墨淩危扔掉長劍,拉住沈寧寧的手,順勢將玉環也收了。
“但願真的如你所說那麼神奇,我本來看你這個侍衛的架子比你還大,以為他是你身邊隱姓埋名的哪位貴族,看來隻是一個無名之輩。”
秀木抽出帕子,塞給拓野,讓他下去包紮。
拓野忍著心中的疑惑和怒火,直接告退。
沈寧寧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道:“既然如此,事情我們便暫且答應下來了。”
“不過即便有這塊玉環,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幫助,畢竟誰會無緣無故的流血,讓我們來測身份呢?”
秀木已經被墨淩危的行為打亂了陣腳。
有些心神不寧地點頭:“公主說的是,都聽您的。”
沒坐一會,這場宴會就告退了。
秀木回到驛站,連忙去了拓野的房間。
好在墨淩危割的口子不深,這會兒及時包紮,已經止住了血。
拓野在屋子裡,躁怒打轉:“秀木先生,你這個辦法,我實在是不讚同,那個福寧公主顯然是要拖時間!”
“十公主什麼時候找回來,簡直是她說了算,在沒找回來的期間,咱們有求於她,就必須不斷地供給鎮天珠。”
“你簡直被一個福寧公主玩弄在掌心裡了!”還害他受了傷!
秀木撫須,方才的慌亂,這會兒已經鎮定下來。
他品茶沉靜:“三皇子,我們必須這麼做,而我也有辦法,讓這個福寧公主不得不幫助我們。”
拓野心思紛亂,有些煩躁地看了看自己受傷的手。
“傳心玉是怎麼回事,連我的血也不融了?”
秀木笑了笑:“三皇子,傳心玉是我朝至寶,事關皇家血脈,您以為,大日王真的會將真的讓我們帶來滄雲國嗎?那個並非真的。”
拓野擰眉:“不是真的?那又如何找到十公主?”
秀木垂了垂一雙精明的眼睛,桌上搖晃的燭火,襯出他半明半暗的一張臉。
“三皇子,”他聲音幽幽:“十公主倘若能找到,自然是好事一件,但對於長琉國來說,我們有更重要的事。”
拓野一怔,瞬間明白過來。
他們要摧毀滄雲國的支柱,要將福女帶走,還要讓皇帝最為寵愛的兒子墨淩危死無葬身之地。
隻有這樣,才能徹底摧毀滄雲國的根本。
等到他們全國大亂的時候,長琉國就會趁機發兵,一舉占了滄雲國。
至於他妹妹到底有沒有被找回,恐怕已經不重要了。
為上位者,要懂得取舍。
找尋十公主,不過是他們借由的一個名頭。
……
沈寧寧玉手托腮,把玩著那枚玉環。
她對著月色打量,玉環裡沉黑的血色,倒真的像是年代已久。
黑狼王恰好趴在旁邊,沈寧寧便將玉遞到它鼻子底下,讓它聞了聞。
黑狼王嗅了兩下,有些嫌棄地拿爪子推開。
“鐵鏽味。”
沈寧寧噗嗤一笑:“如果這裡麵真的有不少陳年舊血,那確實是鐵鏽味沒有錯。”
忽然,她眼中一亮,想到個辦法。
皇帝得知長琉國的安排,倒是沒什麼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