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寧跟著秀木他們,在客棧裡看了幾天“獻血”的鬨劇。
最後她沒說什麼,秀木他們先決定放棄了。
“四天了,來了不下二百個十八歲的姑娘,可都不是十公主。”秀木搖頭歎氣。
光給出去的銀子,就花了二百多兩了。
這還沒算每天包客棧的錢。
沈寧寧輕搖扇子,神色疏鬆,談笑時眼中有光。
“我早覺得你這個辦法不行,秀木先生,你就沒懷疑過寫信的那個人說話的真假嗎?若是假的,豈不是白費力氣?”
秀木卻頓時正色:“有希望就要試一試,若是能尋回十公主,付出的這些努力就都是值得的。”
沈寧寧跟他說不通,乾脆起身離去。
她經過拓野的時候,歎了口氣,用隻有他聽得到的聲音說:“看來大日王還挺在乎這個十公主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拓野微微皺眉,看著秀木叫來暗衛,吩咐他們去附近留意十八歲的女子。
如此重視,根本不像是秀木所說的找個借口。
看來這次秀木的主要任務,應當是尋找十公主。
那玉環被沈寧寧留下來了,秀木就交給拓野收好。
沈寧寧從客棧離開,登上馬車時,餘光卻看見拐角處有一個人探頭探腦。
她眯眸仔細瞧去,見是帶著丫鬟的蘇知柔。
蘇知柔看著客棧裡,不知盯著什麼,行跡鬼祟。
沈寧寧眸色一轉,她叫來身邊的護衛,低聲叮囑了幾句,隨後才坐上馬車離開。
裴隱回來了。
主動來齊府找齊岫薇,準備將猛翼帶回去。
為了避嫌,他連齊府的門都沒有進。
齊岫薇穿著亮眼的藍白相間的衣裙走到門口,手裡提著猛翼的籠子。
“裴大人,你回來就好,這一路風塵仆仆,辛苦你了。”
齊岫薇將猛翼遞過去,紅著臉跟他說話。
裴隱神情帶著淡淡的色澤:“不辛苦,為皇上辦事而已,還要多謝齊姑娘願意幫我照顧猛翼,它沒有闖禍吧?”
齊岫薇想了一瞬。
如果,它把陸紹元的鸚鵡嚇得說胡話,這個不算闖禍的話,那確實是沒有。
齊岫薇笑著搖了搖頭。
她看見裴隱衣袖破了個口子,像是刀割出來的,斷口整齊利落。
頓時驚訝:“裴大人,你受傷了嗎?”
裴隱順著齊岫薇的眼神低頭一看。
才漫不經心地說:“沒有,是我追逐彆人的時候,沒注意,險些中了埋伏。”
齊岫薇聽見,臉色白了白。
他到底是去執行什麼任務了,如此凶險?
裴隱是個絕不多話的性格,但齊岫薇滿懷關心地看著他。
他忍不住多解釋了兩句。
“齊姑娘不用擔心,是尋常的宵小賊子而已。”
齊岫薇鬆了口氣,暗中將他衣服破了的事記在心上。
裴隱走時,忽然想起什麼,扭頭詢問:“我來時,在街上看見有幾個人,說話帶一點長琉國的口音,城中最近有長琉國的人進來了?”
齊岫薇笑道:“此前長琉國安排使者,來祝賀寧寧及笄宴,想必是還沒離京呢。”
聽到這句話,裴隱臉色冷了冷。
他稍作點頭:“我知道了,多謝齊姑娘。”
隨後,裴隱利落上馬,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