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裳依已經回過神來,有些驚愕地道:“我又不知你在我身後,我的背後也沒長眼睛,何況周圍那麼多空地,你不去旁邊整理紙鳶,非要在我身後瞧不見的地方,安的什麼心思?”
孟琬凝被她說的眼眶微微一紅。
墨淩危那邊,陳少北怕他生氣,畢竟誰都知道,太子最在乎與沈寧寧有關的任何事情。
紙鳶被踩碎了,又是在這樣特殊的時刻,難保墨淩危不會覺得是個不祥之兆。
“殿下,這應該隻是個意外。”
“孤看得出是個意外。”墨淩危睨他一眼,神情頗為平靜。
他沒有要追究的意思,是因為,他也覺得葉裳依不是故意的。
許靖西是不喜多言的性格,此時也不由得淡淡開口:“放紙鳶而已,你寫我妹妹跟太子殿下的名字,是不是有點多餘了?”
言下之意,與你何乾?
孟琬凝紅著眼睛,看向許靖西說:“我承認,我是有點自作多情,可我也是不甘心而已。”
“從前公主與太子殿下關係那樣要好,京城中大家私底下,不都是誇他們會成為一對眷侶?”
“現在看見公主要嫁給彆人,我當然覺得惋惜,所以想放一個為公主和太子殿下祈求姻緣美好的紙鳶,這頂多是我擅自做主而已,可葉小姐踩壞了紙鳶,連一聲抱歉也沒有。”
葉裳依是個容易衝動的性子。
被孟琬凝幾句話,刺激的頭腦一熱,她脫口而出:“寧寧馬上要跟陸紹元定親了,你卻寫她跟太子的名字,真是胡來!”
此話一出,原本不打算管此事的墨淩危,就像是被挑動了逆鱗一樣,眸色森芒地朝葉裳依看去。
齊岫薇立刻上前,拽了拽葉裳依的衣袖。
“這件事不管怎麼說,也怪不到裳依的頭上去,孟小姐的紙鳶被踩壞了,也彆傷心,我的給你,還未寫名字,你儘管拿去放。”
她聲音柔和,看起來平易近人,孟琬凝卻知道,齊岫薇難對付多了。
沈寧寧她們這幫朋友裡,也就葉裳依,最容易被激怒。
孟琬凝紅通通的餘光,看向墨淩危冰冷的麵色。
她低了低頭,哽咽道:“葉小姐身為公主最好的朋友,既然也這麼說,那我當然不敢有異議,算我多管閒事罷。”
葉裳依都被許靖西攔下來了,卻沒想到,她看不慣孟琬凝哭啼的模樣,還是梗著脖子怒道:
“你總是一副無辜的樣子,好像誰欺負你了似的,紙鳶這麼小的事,你也做出這麼多文章,難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你哪裡是為了寧寧和太子殿下好,分明就是借著寧寧的名義,去討好太子殿下,現在倒還怪起我了,你真無恥!”
她們的爭執,漸漸引來周圍遊客行人的駐足。
今天上巳節,對於滄雲國來說,是格外重要的節日。
如今在桃花林的大多數公子閨秀,皆出身權貴,當然認識她們。
聽了葉裳依的話,他們紛紛交頭接耳。
就在這時,墨淩危的聲音幽冷傳來:“你的意思是,沈寧寧要跟陸紹元定親了,孤的名字,便不能跟她一起,出現在紙鳶上,是也不是?”
葉裳依一怔,她回眸看向墨淩危:“殿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說孟琬凝,她……”
“你的話,孤方才聽的一清二楚,眼下你無需辯解。”墨淩危冷淡地打斷了她的言辭。
孟琬凝哭著走到墨淩危身後,抹去眼淚。
“殿下,是琬凝做的不對,不該擅自做主將您和公主的名字寫在紙鳶上,葉小姐罵得對。”
說完,她看向葉裳依,語氣好像十分誠信誠懇,可眼底,卻暗藏著挑釁。
“葉小姐,如果罵我,能讓你心裡好受點,你就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