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劍江湖行!
地上,苦杏仁落得到處都是,少說也有二十五六斤;淡竹葉縛成了一捆又一捆,約摸在八十捆以上;生甘草株株成紮,用細線係著,恐怕得有百來紮。
其他的,比如生薑、薏苡仁、白蔻仁、厚樸、法半夏之屬,則更是散落難計。
如此多的藥材,當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望著這小山堆一般的藥材,無怪乎夜無眠會發出感歎楚煙你是把藥鋪搬空了吧!
楚煙已走到床邊,看了一會兒雲生,古靈精怪一笑,道“時值寒冬,百草都懈怠生長了,屯一些也是有備無患嘛!再者說了,雲生既是公子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我自然要好生對待於他,把能買的藥都給他買來。”
夜無眠直翻白眼。
從懷中摸出兩大塊銀子,加起來得有五六十兩,扔給她道“方才給你買藥的錢定是不夠,這些補給你了。”
楚煙把錢還給他,道“公子,除非是打賞給我唱曲兒的錢,否則我一概不要。”
在與人推辭收受方麵,夜無眠並不擅長。
見楚煙不肯要這錢,他暫不勉強。隻是想道“如此多的藥材,雲生肯定吃不完,待我稍後為他留足未來七日的量,以及防止複發的量,剩餘的,就全部轉送給龔信大夫。”
龔信是醫者,與楚煙還是個相熟的,把多餘的藥給他,既用到了實處,也等於是間接地把楚煙給的人情,轉移到了龔信那裡,不讓自己欠下。
“最難消受美人恩。”
夜無眠暗裡想著,在內心悄然劃了一條與楚煙的界限,爭取不從她那裡收受分毫,免得日後償還起來,等閒難以得清。
但仿佛是猜到夜無眠心中所想,楚煙雖麵上不說,接下來幾天的實際所行,卻讓夜無眠越發覺得交涉益深,抵償益難。
她不僅爭搶著替雲生熬藥,更是特意把龔信繼續留住在客棧之中,讓其每日來替雲生把脈、複查,給些調養的建議。
夜無眠阻攔之時,楚煙就會笑著說“公子,雲生既是你弟,便也是我弟。此話,我已說過很多遍啦!”
詳細了解雲生的身世之後,她更是義憤填膺。
“那些賊男女,隻是自相殘殺死,未免太便宜了他們了!若教落到我的手裡,哼哼!”
夜無眠道“你待怎地?”
楚煙將修長苗條的身子一矮,站到夜無眠旁邊,大有願意屈居夜無眠之後的意思。
“我自當交給公子處理。”
夜無眠“……”
說笑歸說笑,楚煙或是想起某些被夜無眠忽略的細節來。
她問說道“公子,雲生弟弟體內的陰鬱毒氣,是否是那些男女給他服下的暈麻藥物所致?”
夜無眠也曾推究過這個原因,認為有兩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