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耳聚集地內,正哀鴻一片。
首領烏旗合看著滿地狼藉,忍不住發出了哀歎。
偌大的一個聚居地,現在一半是感染一半是傷員,哀嚎聲慘叫聲哭喊聲,聲聲入耳,令人悲從心生。
如此慘狀,也讓烏旗合與黃士城之間的關係,產生了極為微妙的變化。
這場戰爭之前,烏旗合對聯邦的天威是恐懼加敬畏,而現在,烏旗合則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仗打成這樣,這是正常人可以乾出來的?
聯邦來的指揮官就這個水平?
烏旗合對黃士城的指揮能力有了巨大的質疑。
眼前這樣的困境,讓這位新晉上位的聚居地首領有了統治危機。
自從麻烏服死後,烏旗合是曆經千辛萬苦才得到了首領的位置,但自己並不足以壓製所有人的聲音,還有不少反對派在野,時刻盯著自己呢。
當然,這也是為什麼自己臣服於聯邦的原因。
“黃長官,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應該怎麼辦?”烏旗合問。
素來有急智的黃士城如今也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論排兵布陣,黃士城是沒把荒原諸多聚居地放在眼裡的。
自己科班出身,又接受過聯邦軍大的培養,可算是學院派的嬌子。
然而自己打造的防禦陣線,如今成了作繭自縛,消息若是傳回聯邦軍部,自己要被同僚笑死被上峰唾棄。
多年來戰場的資曆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局麵隻有儘快殺出一條血路才有活命的可能。
否則……自己必死無疑。
然而黃士城已經嘗試過了。
以目前蛇耳聚居地的配置,根本不可能衝出去。
想到這裡,黃士城內心十分絕望。
對手的武器裝備好得有些過分,彈藥量也非常充足。
這種級彆的配置,完全不是荒原地區應該有的實力。
黃士城恨死了情報部門那幫人,這和情報上所講的情況完全不搭。
自己正帶著一群野人,打著一場完全不對等的戰爭。
為什麼會這樣啊!
黃士城忍不住仰天長歎。
難道自己要兵敗於此嗎?
不甘心啊。
“黃長官?黃士城!”烏旗合的喊聲將黃士城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嗯?”黃士城看向烏旗合道:“你剛才說什麼?”
烏旗合說道:“我問您,接下來怎麼辦?”
“死守!”黃士城冷冷說道。
這是上峰給自己下達的命令。
黃士城知道自己死了都無所謂,但如果丟了蛇耳聚居地這個戰略支點,自己就算活著也要被軍事法庭問責。
對於一個軍人而言,執行命令是天職。
聽到黃士城的話,有人不願意了!
一個蛇耳聚居地的乾部反駁道:“你說死守就死守?你倒是說說怎麼死守啊!現在整個聚集地都人心惶惶。”
“那你說怎麼辦?”黃士城看著這個乾部問道。
乾部冷冷說道:“很多人都提議投降……”
這個乾部的話都沒有來得及把說完,黃士城單手一抖,袖口滑出一把匕首,然後直接抹了這名乾部的脖子。
鮮血噴湧而出!
這個乾部捂著自己的脖子跪倒在地,在血泊中篩糠般顫抖,不多時就斃命了。
黃士城擦拭著自己手中的匕首,然後冷冷的說道:“還有誰想要投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