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台上這美女她不香麼?”
唐博注意到了楚小陽的異常。
“突然想起了個故事。”
楚小陽緩緩睜開眼睛,剛才眼中的殺意已經消散無蹤,像是沒出現過一樣。
“說說?”
唐博很少見到楚小陽這麼嚴肅的表情,當即從包裡拿出了瓜子,放在課桌上,然後嗑了起來。
“你聽說過守夜人麼?就是在縹緲仙宮以北,人族邊疆上常年駐守的軍隊。”
楚小陽也順手抓了些瓜子,開始講述著一個仿佛和自己毫不相關的故事。
“那裡覆蓋著萬年不化的冰川和積雪,一名和我們年紀差不多大的守夜人,被派去看守一片荒蕪的雪原。”
“剛好那一年凡間鬨饑荒,附近村子裡有個小姑娘餓極了,便瞞著家人跑到雪原上麵去找吃的,結果碰到了一群野狼。”
“在關鍵時刻,守夜人救下了那名姑娘,還送了她幾隻風乾的狼腿,從此以後,姑娘隻要一有空,就會來雪原看他。”
“在姑娘十五歲生日那天,她過來幫守夜人燒火做飯,還為他在雪中跳了一支舞。”
“姑娘說自己想一直留在雪原陪他,守夜人卻搖了搖頭,說她還小,外麵的世界很大,應該出去多看看。”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姑娘漸漸長大了,如出水芙蓉一樣亭亭玉立,可來雪原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但那也沒有關係,因為守夜人早就習慣了孤身一人。”
“後來,那姑娘再也沒有來過雪原,村裡的獵人路過,告訴他姑娘被一群禦劍飛行的修士帶走了,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拜入了縹緲仙宮。”
“再後來他也被調到其他地方,很難再回雪原,於是記憶中那個十五歲,紮著馬尾辮在雪中跳舞的女孩,永遠停在了守夜人的回憶中……直至漸漸模糊。”
“邊疆的風雪很大,年複一年的落在了守夜人的身上,在一次和妖魔的對抗中,他身受重傷,奄奄一息,被緊急送回大城市醫治。”
“一個偶然的機會,守夜人在新聞裡又看到了當年那名小姑娘,畫麵中她白衣勝雪,風華絕代,將四方妖魔紛紛斬於腳下,已經成為了冠絕天下的聖地仙子。”
“他卻因本源重創,隻能躺在醫院病床上搖頭歎息。”
“那日戰火紛飛,妖魔圍城,守夜人請戰加入了守軍,剛巧碰到了她腳踏飛劍,在城樓上空指揮著三軍,兩個本不應該再有交集的人,竟然以這種方式重逢。”
“她一眼就認出了守夜人,在千軍萬馬麵前呼喚著他的名字。”
“擊退妖魔之後,姑娘禦劍飛行,一路相送他回雪原。剛巧那年氣溫升高,雪原上大量冰川融化成水,她便站在無儘之海麵前,陪守夜人一起看潮起潮落。”
“回營地之後,她依舊像當年一樣幫守夜人燒火做飯,有邊軍的戰友在一邊打趣,說乾脆你倆湊一對得了,反正邊軍又不是不讓結婚。”
“守夜人搖了搖頭,說自己都成老疙瘩了,怎麼配得上人家小姑娘。”
“她聽到之後也漲紅了臉,把頭埋得很深。”
“……”
“再後來妖魔動亂,前方戰事告急,為了人族,姑娘不得不回去。”
“守夜人在茅草屋中等了她很久,五天,十天,半個月……直到一個月之後,一群修士將她的遺體運了過來,按照她的要求,葬在了茅草屋的旁邊。”
“從姑娘死後第二天,守夜人開始連續不斷收到她的來信,密密麻麻,一共幾千封。原來從她被縹緲仙宮帶走的那一年開始,幾乎每天都會給守夜人寫信,隻是被宗門扣了下來。”
“守夜人站在她的墳前,把剛寫的回信一封一封的大聲念給她聽,姑娘最近一封信是半個月前寫的,她說明天就是大決戰了,等擊退妖魔過後,咱倆在一起唄。”
“……”
“再後來,守夜人成為了邊軍之主,也知道了很多隱秘,比如姑娘當年是被強行帶去的縹緲仙宮,又比如縹緲仙宮修士不允許動凡心,所以她的師門,才會在決戰中故意讓她送死。”